正午过后,太阳的热度渐渐的消弱了,大风一阵一阵的吹来,便又多了些凉意。陌子雪的长袍被大风扬起,王者之势更胜,和身边那满身富贵的雪邝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偏偏那雪邝还不自知。
“众位英雄,本殿下乃是雪月过的三王子。”他昂首挺胸,洋洋得意的道:“众位今日聚在飞云阁乃是为了等待明主现身,现在上天已经指出了明主,便是飞云阁主,这个我看见了,大家也都看见了。毋庸置疑。可是…。”
他话题一转,面带邪气:“本殿下有一个疑问,飞云阁主的身份固然不低,恩,是前天朝的国师,是北武林的巨擎,可是他一无实权,二无军队,如何能征战沙场,一统天下,还百姓一个安定祥和的生活?”
此言一出,下面的人皆是一顿,雪月国的三王子殿下他们大多数人都有所耳闻,飞扬跋扈,阴险狡诈,名声并不好。然而他此刻说的话却也不无道理,须知天下大事,一人之力再强,亦无法和千千万万的战士相抗衡,就如果胳膊再粗,也拧不过大腿。
雪邝见那些人有了迟疑,更加的得意,貌似语重心长的道:“诸位啊,那上天也有打盹的时候呢,可不一定每件事情都指示的对的呢。是吧,飞云阁主?”他转过脸,望着陌子雪。
陌子雪自始至终未发一言,此刻见他问道了自己身上,亦只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三王子殿下说的是”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洪亮的吆喝:“定远候到。”
转角处,四人软轿抬出一发须皆白的老者,他半躺在软椅中,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竟是身着朝服而来的。
定远侯萧左,已故萧王后的亲兄长,年轻的时候,一杆三叉戟横扫四国无敌手,萧王后遭人陷害时,他正远征,来不及回朝相救,待到战事完毕,已然事成定局。他一气之下,殿前解甲,愤然离去。
今日却是为何出现于此?
那萧左的软轿却已是稳稳的停在了祭天台下,他便在千万人的瞩目下不急不慢的步下轿子,那双眼睛微眯的望向祭天台。在看到陌子雪的时候似乎颤动了一下。
旁边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见他下了轿,忙上前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了,声若洪钟的道:“老夫还走得动。”言罢,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祭天台。
他走的并不快,却步步扎实。那银发在阳光的照射下,似有一层浅光,衬得他那张脸,有一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待上了祭天台,他并未看那雪邝一眼,径直的越过他,站在了陌子雪的面前,“咚”的一声双膝跪地,却是将头贴到地面上,行了一朝拜的大礼。方才抬起头来。
“萧左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一声高喊犹如晴天惊雷,在众人的头上炸开,引起了轩然大波。
雪邝的脸色由铁青变成了灰白,颤抖的手指着陌子雪,语无伦次:“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陌子雪转过身子,突然往前买了一步,欺近雪邝的身前,那黑黝黝的眼睛带着魔一般的森冷,直逼的雪邝心底发寒:
“三弟,看见我这个大哥,你不高兴吗?”
“你…你真的…是…。”雪邝只觉得害怕的厉害,连那个称呼也不敢说出口来。
陌子雪笑了一笑:“是的,我就是你大哥,你在我这里住了这许多日子,还没有认出我来么?可真是叫人伤心呢。这些年,我却是无时无刻不在牵挂三弟你呢。”
雪邝脸上的表情彻底的扭曲,目光中一片惊恐。
他居然就这么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他是他的大哥,是那个已经死在异国大火中的质子?
“你…是人是鬼?”雪邝晃晃脑袋,一定是在做梦,不清醒,要赶紧清醒过来才好。
这么些年,他总是梦见他小时候将大哥推进荷花池的情景,还有,他亲自下令去放了那场大火。他梦见大哥浑身是血的从大火中爬出来,掐住他的脖子,将寒光闪烁的短剑插进他的胸膛。
他已经死了,他最忠心的部下甚至带回了他的尸首,虽然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但是那身形,那衣着,那身上佩戴的饰物是绝对没有错的…想到这里,他猛的睁大了双眼,怪叫起来:“你不是雪陌,你不是我大哥,我大哥已经死了,被火烧死了。”
陌子雪哼笑了一声,站直了身子,语气冷的更胜千年冰窖:
“不错,以前的那个雪陌确实死了,我是陌子雪,是前天朝的国师,是飞云阁的阁主,但我也还是雪月国的太子。我的身上流着萧王后的血液,我的骨血和她的骨血长在一起。”他低低的喃语:“我会带着她回去的。”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得,也是说给死的太冤枉的萧王后,他的母亲听的。
他笑起来,透出一股子冰寒的诡异:“我的好弟弟,你一定要早早的告诉你的母亲,我会带王后回去的,在她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哦?对了,顺便帮我问问她这些年睡的是否安稳。”
他从怀中掏出半块残缺的玉诀,丢到雪邝的面前:“麻烦三弟把这个东西带回去给我那高贵的父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