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小婢纷纷行了礼,鱼贯出来。
这时,赵锦绣已到了正厅,还是平素的饭菜,色香味俱全,正厅的大门开着,夕阳的柔光投射在正厅一进门的丝质屏风上,原本素色的屏风变得绮丽。
本来古人做什么都讲究一个隐秘性,所以在建筑上大量运用萧墙、照壁、屏风。如今这正厅用饭,自然是要用屏风挡着,可赵锦绣却是不想这么美的夕阳被错过,于是决定将屏风撤去。
所以,刚进门转过屏风,便吩咐屋内伺候膳食的小婢撤去屏风,夕阳倏然间扑满整个厅堂,金红色的柔光落了一地。
赵锦绣心情颇为惬意,拿着筷子瞧了瞧桌上的菜,还是自己喜欢的菜色,却与前日里又是不同。这几日,也算是上品生活,每日的饭菜皆不重复,却都还是自己喜欢吃的。
倒不知这是韦管家做事周到,还是江慕白有吩咐。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法影响赵锦绣此刻的心情。
她夹了一筷子的红葵菜,正要往嘴里送的那刻,目之余光瞟到角落里低眉垂首站着的一个青衣丫鬟,这筷子菜便又重重地放了下去。
这几日,赵锦绣虽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到来兰苑的每个人的动作、特征、模样,她却都是留心着的。而那个青衣丫鬟十分面生,决计不是先前那一个。
而今,韦管家不在,这本身就蹊跷。而此刻,这膳食负责的小婢里,居然还有生人。这是很敏感的一件事。早不换人,晚不换人,偏偏在这时刻换人。
作为凤楼的三公子,江湖险恶也是遇见过的。所以,尽管赵锦绣饿得前胸贴后背,可眼前一桌子的饭菜却是不能轻易品尝。
于是,她将红葵菜扔在盘子里,尔后将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丢,叹息了一声。
负责膳食的是一个粉衣小婢,她战战兢兢地上前来,问:“姑娘,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您需要吃些什么,请您吩咐,婢子们立刻去弄。”
赵锦绣施施然站起身,冷眼扫视了六个小婢,平静地问:“你们可曾吃过了?”
六个小婢一听,齐刷刷跪在地上,匍匐在地,诚惶诚恐地齐声说:“婢子们绝不敢在姑娘之前先行思口腹之欲。”
赵锦绣也不让起身,只是笑道:“我只是关心一下各位,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过,今日韦管家为何不到?”
其中领头的粉衣小婢,回答:“回禀姑娘,韦管家去东边的棋苑请姜先生了,所以命婢子们来为姑娘布菜。”
“哦?今天有谁身体不适吗?”赵锦绣慢慢地走到那青衣小婢的跟前站定。
那粉衣小婢愣了一下,略一抬头,立马说:“多谢姑娘关心,在布菜之前,青云突然身体不适。所以,便由青字组的青羽顶替前来。小婢替青云多谢姑娘关心。”
粉衣小婢说完,双手宽宽伸展开,像是大鸟的羽翼,整个人匍匐到地面上,对赵锦绣行了大夏最高规格的谢礼。
“原来青云病了。那青羽可是韦管家亲自挑选的?”赵锦绣瞧着青羽匍匐在地上的背影,略略一笑,瞧得见那微微的发抖。
也许自己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赵锦绣负手而立,站在青羽跟前。这女子没有说话,还是那粉衣小婢回答:“时间紧迫,所以未曾通报。”
赵锦绣听闻,慢腾腾地挪步到正厅的主位上坐下,冷声道:“都起来吧。”
六个小婢又是行了高规格谢礼,这才低眉垂首站到一旁,垂目听赵锦绣训诫。
赵锦绣斜倚在黑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好一会儿,才睁开眼,道:“嗯,今日我不太饿。这九少又向来注重节俭,所以,这一桌断然不能浪费。”
说到此,赵锦绣又瞧瞧那青衣小婢的反应,倒算是沉稳,只是头埋得太低,看起来就让人觉得不是谦卑。
所以,赵锦绣更加笃定自己不是疑神疑鬼,于是轻轻一笑,道:“诸位也还没有用过,那这一桌就赐给你们吧。”
“婢子不敢。”六人齐声回答,语气已有战战兢兢。
赵锦绣耐着性子,语气已经冷了,但语调还算平静,说:“怎么?是不把本姑娘放在眼里?”
“婢子不敢。”六人再次回答,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赵锦绣冷笑一声,问:“青羽,你倒说说,这是何地?”
“回禀姑娘,这里是兰苑。”青羽声音还基本算沉稳,头垂得特别低。
“兰苑是何地?”赵锦绣不紧不慢地说,语调有着居高临下的威严。心里暗道:我就要看看你们这些幺蛾子到底要算什么花招,他娘的。自己好不容易再次遇见许华晨,如果谁敢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分开自己和他。那么,我也不介意血腥一把。
“回禀姑娘,兰苑是九少的园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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