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江慕白的自信?
(令狐感到十分抱歉,本来昨晚就要改,可是一直停电到今晨十点过,刚修改了,希望大家见谅。)
如今,这展白的纸上,写的正是这两首半诗,也是如同前世里那般,魏碑、欧体,连带他批注的那句“当时只道是寻常”也几乎是在同一个位置。
如果这纸张不是宣城出的清江白,赵锦绣几乎以为许华晨穿越时,带了这纸张来。
她的手紧紧贴在上面,久久没有移不开。紫兰见状,不明所以,忙走上前,低声喊:“姑娘,九少交代,让姑娘将第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之君不知’和《赠远》用欧体,而那首《柳絮咏》用魏碑。”
赵锦绣一听,浑身不由得一颤,整个人僵在书桌前,维持着弯腰的状态,犹如一枚巨大的惊叹号。
紫兰还在嘟囔:“这字法,婢子倒是听过铭体和月体,铭体是祭祀器具上刻的那种。月体,据说是江都才子月无双的字呢。姑娘,这什么是魏碑,什么欧体呢?”
紫兰声音提高了一些,赵锦绣扶着桌子, 眼泪“啪”地滴落,好几大颗滚落在白纸上,浸得湿湿一块。
紫兰大惊,立马上前问:“姑娘,您是哪里不舒服吗?婢子为您看看。”
赵锦绣抬袖擦眼泪,摇着头,低声说:“无碍,刚才风吹得紧,眼里进沙子了。”
紫兰还是不放心,又关切地要帮赵锦绣看看眼睛。赵锦绣掩面不让她看,只是缓缓吩咐:“我没事,你去瞧瞧卫戍那边是否拦下了那孩子,还有梅苑是否都控制了。”
紫兰应了声,颇不放心,又询问了赵锦绣的情况,再三确认赵锦绣无事,才走出去,又让秋棠在门口呆着,随时听候赵锦绣的吩咐。
紫兰离开,书房内越发安静,夏日的风从木格窗里穿进来。
赵锦绣止住哭泣,慢慢坐在椅子上,眼睛还是瞧着那些字。心里像是有几百个牛皮鼓在敲击,却只回荡着一种声音:原来,他早就认出自己是赵锦绣。只有自己傻得可以,以为可以处处小心,就能瞒过他。
赵锦绣想到许华晨也认出了自己,鼻子酸酸的,咬着唇,还是阻止不了眼泪涌出来。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仿若有惊喜,有隐忧,总之那一颗心,慌乱得如同秋风黄叶纷纷坠。
她不由得伸手掩面,轻叹一声,暗自笑自己过去真是太天真,怎么就忘了这是何等妖孽的一个男人。上辈子,他冷静淡漠,不经意间已将一切了然于胸,常运筹帷幄,准确计算敌人,从未失手。这辈子,作为江慕白存在,却能在短短时间内培养属于他的间者系统,对各国大凡有点才识名气的人进行调查。还有,荆城初见,全城风雨飘摇,到处都是追捕他的士兵,他却能镇定自若,一脸笑意,在云锦楼上与自己纠缠;锦河之上,明明是剑拔弩张,他却神情泰然,颇有拈花一笑万山横的气势;在桑国,他敢只身入锦王府,能从桑骏的地盘全身而退;如今的江城,在短短几天,就和平易主…..
这男人是神话般的存在,凭他的见识与狡猾,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
只有自己傻,只有自己傻。赵锦绣不由得摇摇头,想到遇见他来的种种,仿若才有了领悟。也许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赵锦绣,所以才愿意拿四座城池来交换自己,才会为自己涉险到锦王府,会将自己带到兰苑,会许诺对自己明媒正娶……
是的,天地悠悠,前世今生,真正能为自己做到这般的,便只有他一人而已。
赵锦绣慢慢地将脸贴在那封信上,像是靠在他的胸口一般,缓缓闭上眼,觉得很幸福,像是长途跋涉的路人,终于到达目的地,可以停下来好好休憩。
就这样,安静地伏在书桌上,熏香炉的香缭绕着,赵锦绣感觉到安宁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赵锦绣听得屋外树间的鸟儿忽然鸣声上下,这才浑然惊醒,抬眼瞧着屋外的葡萄架子,前日里,江慕白说待葡萄成熟些,可用来弄酒,那些碧绿的葡萄如今晶莹剔透,在风中轻摆。
到时候,自己亲自为他弄葡萄酒吧,前世里,他也叫过自己。赵锦绣瞧着窗外,露出微笑,觉得这时空的一切都很美好。
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到底是何时露了马脚,让这家伙认出了自己是赵锦绣?
是在荆城初相识,自己睡梦中的呓语?是为苏青岚填词的风格?是那首颇隐秘的《丢手绢》?是自己无意间的举动?还是令州许宅和那座坟茔?抑或是那首《佳人》?
赵锦绣一时不敢笃定他到底何时认出自己来。只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宁园的一切是他故意让自己知道,他刻意让自己认出他就是许华晨。
这家伙真阴险,坏蛋,还让自己想那么多,那天还哭得一塌糊涂。赵锦绣撇撇嘴,心里却是充满甜蜜。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