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如今情况如何?”
容先生重重叹息一声:“殿下身子强,这毒本来无事,但昨夜耗费不少体力,又失血颇多,这毒本就有抬头之势。可不料有人下了这新的毒,引发旧毒的寒,这新毒又是属火性。殿下毒发时,就是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这样下去,殿下非但不能醒来,反而会被这两种毒耗尽。”
赵锦绣黯然不语,云娘惊慌失措,道:“你先前为何没说这么严重,我家殿下,这——。容先生,锦王府待你如上宾,这么多年,你在锦王府,殿下可没亏待你,这毒——”
容先生这下耷拉着脑袋,之前的神秘与傲气,那种所谓的医者气度全然没有,他颇为沮丧地说:“那时,我只看到一种,以为自己可以解,这下午来的那一趟,才发现这竟是旧毒与新毒的交替。”
云娘自语一句:“原来你脸色不好,竟是因这事。可如何不告知,延误了殿下的治疗,其罪当诛,锦王府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云娘这话,自然也是赵锦绣想说的。所以,云娘这话一说完,赵锦绣也是眸光一冷,横扫过去。
容先生却是丝毫不慌乱地应对:“属下施针压住毒,想待王妃醒来,再行商议。”
赵锦绣冷笑一声,厉声道:“容先生,您说错了吧?方才,可是本王妃再三追问,您才说出来的吧。”
容先生面露难色,略瞧一下云娘。这举动很轻微,但足够赵锦绣接到暗示,这容先生是说云娘在场,不便说出。潜台词就是云娘有大问题。
这锦王府最不该怀疑的理应是云娘。那容先生这到底是离间计,还是真有其事,赵锦绣这刻也不便去试探。现在每分每秒都很重要,于是赵锦绣咳嗽一声,吩咐容先生:“其余的事,改日再说。现在,您先将这施针处理好。不过。我要劝告容先生一句:人在世上,站对地方很重要。你可要再三掂量,这有时候一步错,满盘输。”
这话不仅是说给容先生听的,自然也是告诫云娘。
容先生应了声,道:“多谢王妃教诲,属下从不曾摇摆。”
赵锦绣一笑,淡淡地说:“开始吧。”
容先生点点头,让赵锦绣将桑骏搂紧一些。这才替桑骏压针,将先前那些插在穴位上的针全部收起来。
怀里的桑骏慢慢沉睡,再没有皱着眉头纠结,也没有喃喃自语,脸色也恢复正常。此刻桑骏,睡颜如孩童般纯真。
赵锦绣心里泛起柔柔的疼惜,这边厢慢腾腾地问:“容先生,容州陈家人能解这毒的几率是多少?”
容先生眉头一蹙,向赵锦绣使眼色示意,不可在云娘面前提起。
赵锦绣一笑,漫不经心地说:“容先生不说,不会是医者相轻吧?这份儿气度可不是一代名医该有的哦。”
容先生不由得出声提醒:“王妃,您明知——”
赵锦绣不接话,只是去掰桑骏的指头,一根一根轻轻掰开,确信他没有再抓住,然后将他慢慢地挪到床上,掖好被角。站起身拍拍被桑骏压得麻木的腿,尔后一瘸一拐在桌边椅子上坐下来,不紧不慢地抬眸扫容先生一眼,缓缓地说:“本王妃要做什么,自有分寸,无须容先生操心。现在,你只需告诉本王妃,容州陈家的人能有这个本事么?”
容先生埋着头,思量一番,道:“回禀王妃,也许可以。不过,若是王诀,就一定能够。”
“这就够了。”赵锦绣站起身,云娘却是自告奋勇要出去张罗,赵锦绣叫道:“云总管,且留步。”
云娘在珠帘处停住脚步,讪讪地转过身,一脸焦急地说:“殿下的情况刻不容缓啊。”
赵锦绣瞧瞧窗外黑漆漆的天,有几个卫戍是在窃窃私语。这些卫戍都是训练有素的,平素里哪里会在主子屋外,或执行任务时有一言半语呢。看来外面的形势即将失控,现在也是该部署一下的时候了,就当桑骏真的昏迷不醒吧。
独自去对着来者不善的桑国政权人物。赵锦绣的手心微微渗出汗,饶是向来在行商中颇为淡定的赵锦绣,身子也不由得微颤。
赵锦绣竭力稳住身形,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必须冷静。
“王妃,这都什么时候了,再不去部署找——”云娘显然很着急,声音颇响。
“大胆,不过王府总管而已,也胆敢教训本王妃。”赵锦绣听闻她说得这般响,就是屋外的人也知道这部署了。于是立马厉声呵斥,将她的话硬生生截住。
“奴婢不敢,奴婢一时情切,还请王妃恕罪。”云娘立马低眉垂首,认错态度很好。
赵锦绣嗯了一声,算是对云娘认错的回应,然后才缓缓说:“接下来要出现的情况,谁也无法预料,也许会比你我想象的更恐怖。这情况下,多少人会死心塌地对殿下好,还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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