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人发指。上一次,被李清音挟持回来,那女人可就有些癫狂了。
正天马行空地想着,却听得桑骏突然问:“许如月,你说,你为何要来本王的府邸。”
赵锦绣吓了一跳,抬眸看向他。他靠在床头,颇为疲惫,眸子也是半垂着,幽光不明。
赵锦绣埋着头,思量再三。决定说实话。毕竟,桑木森和桑骏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自己激怒桑骏,或者让桑骏以为自己是间者,自己的处境会很危险。
虽说现在江慕白带人来,让自己慌乱忐忑的心定了一些,但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种事,可不是她赵锦绣的范儿。
于是,她幽幽叹息一声,道:“实话就是,我被李清音挟持而来。想必殿下知晓,李清音对桑将军的情谊,他们还有婚约。”
“当真?”桑骏坐正了身子,语调有些急切。
赵锦绣抬头,眸光一片诚挚,郑重地点点头,道:“句句属实,我在房间午睡,醒来时,已过了元州,若殿下不信,可传讯李清音。”
桑骏皱着的眉头,略舒展,唇角略勾起,淡淡的笑挂在阴鸷的脸上,他一字一顿地问:“不用传讯李清音。”
赵锦绣只觉得这人脸上挂这等笑容,简直是虐人心脏,不由得打个寒颤。
桑骏也是看见赵锦绣颤抖,他像是恍然大悟般,脸上全是歉意,语气也软软的,他说:“如月,对不起,我到忘了,你还没吃饭。”
他用“我”,而不用本王。
刻意拉近距离,又在谋划什么?赵锦绣心里警铃大作。面上却是讪讪一笑,低声说:“多谢殿下。”
桑骏却是快步走到门外,拍手两下。不一会儿,云娘便带着一干丫鬟,捧着珠翠裙钗,洗漱梳妆用品前来,替赵锦绣穿了衣衫,梳洗一番。
那云娘就要去拉床上铺的白锦,一直站在窗边的桑骏却是快步走进来,冷声喝道:“不必查了,本王要自己留着。”
坐在凳子上任由丫鬟梳妆的赵锦绣,听得他怒气很盛,不由得偏头去看,只见云娘的手凝在那里,整个人低垂着头,浑身竟有些发抖。
不仅是云娘,就连自己身边这些伺候梳头的小丫鬟,也在瑟缩发抖。
桑骏对着云娘挥挥手,道:“你且去将膳食端过来,吩咐人将西苑打扫干净,一会儿过来接王妃过去。这白锦的事,本王自会处理。”
云娘一下子愣住,不由得抬头看桑骏一眼,又立马低头应声,弓着身子往外退。退到门口时,云娘又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殿下,这汤药需要端过来吗?”
桑骏脸上一沉,声音更冷,语调却是出奇的平静,平静中满是寒意,他不紧不慢地说:“你是没听懂本王适才的话?你的能力是越来越差了。这锦王府可从来不留废物。”
“殿下,奴婢知错,求您开恩。”云娘立马匍匐在地。
桑骏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赵锦绣心里一咯噔,这云娘可是他锦王府邸的管家,兢兢业业这么多年,这家伙还真是无情,让人胆寒。看这形势,云娘再这么不知死活,不退下,怕就不是如昨晚的闵姬那般被扔到浣衣局去那么简单了。
赵锦绣想到此,不由得咳嗽起来,咳嗽得伏在梳妆台上。桑骏倒真是一下子走过来,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等下用完早膳,我传御医来替你瞧瞧,我倒想不到你的身子骨是这般。”
赵锦绣咳嗽了一阵,平复住之后,这才慢腾腾地说:“那年受伤落的病根儿,一到春寒料峭,胸口就痛。偶感风寒,总得咳很久。”
这话一出,桑骏只是皱眉,站在一旁,也没说话。
赵锦绣却是站起身,对云娘说:“云娘,我有些饿了,麻烦你快去那些吃食来。”
那云娘听得这话,立马抬起头看桑骏一眼。
桑骏也不说话,只是手一抬,示意云娘撤退。那云娘如蒙大赦,低低应声,忙不迭出去。
“你们也出去。”桑骏冷冷地说。
一干丫鬟盈盈一拜,战战兢兢地退出去。
屋内安静极了,桑骏转身走到床边,将被子扔在一旁,拉起床上铺的白锦,倏然一抛,将那白锦倏然撕裂。
裂锦的声音,低低的,像刀一样划过心脏,具有某种音乐性。
赵锦绣安然地站在一旁,见桑骏将那白锦中部的一下块撕下来,丢在桌上,其余的部分往床上一扔。
这厮在做啥?赵锦绣不由得眉头一蹙,方才仿若是因为这白锦,他差点将云娘灭了。
桑骏却是从怀中拿出匕首,在指尖轻轻一划,殷红的血顿时滴落在白锦上,大团大团,犹如玫瑰般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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