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喜欢的宋词唐诗也背了一遍,在赵锦绣畅游在孙子兵法里时,终于听见极其轻微的“吱呀”一声,小楼的门徐徐打开。
赵锦绣抬头看去,云裳理了理衣衫,低眉垂首站着。恭顺地说:“云裳带客人来见师兄,请大师姐允许。”
赵锦绣见那门只是一条缝隙,也没人走出来,听这云裳口中叫大师姐。看来这一家子的女子都在这里,敢情桑骏是进盘丝洞里呆着了。
“嗯,那水门汀上的人是谁?”成shu女子的声音,带着几许的柔媚,不复辗转,但有些许岁月赐予的厚重。听声音得是二十七八的女子了。
“回禀大师姐,那是大师兄的王妃。”云裳回答。
赵锦绣听着她平静话语里含的几丝欢快,心里忽然涌起一抹不祥。果然。云裳话音一落,门陡然洞开,里面走出一个着皱褶曳地长裙的女子,身材高挑,乌发绾成垂云髻,缀着珠翠的发簪,耳上明月铛轻摇。她拢着袖子,站在廊檐下,眼神颇不友好地打量赵锦绣。
那目光像是清早起床,去菜市场瞧着一颗大白菜一般。赵锦绣耐住性子,对着她略一鞠躬,道:“大师姐,如月叨扰了。”
一抬起头,便见那女子眉头微蹙,似有怒气。赵锦绣正等着对方如何刁难,她倒是对着云裳轻喝道:“你到底糊涂了?这云中居是能随便让人来的么?”
云裳一愣,道:“是容先生带来的,说是阮香绫同意的。”
“这阮香绫也真是太大胆了。哼,不过小小一个丫鬟,也敢擅自做主。”那女子不悦地一拂袖。
赵锦绣却是一惊,这云中居确实不是随便能来的地方,至少这里藏着高深的机关术数,藏着桑国的军事机密。而看这里的云家女人,竟是那容先生都要觑几分,何况是阮香绫。她不过是桑骏的贴身侍婢,怎么可能有权力同意自己来这里?
唯一的可能,就是桑骏早就授权她了。赵锦绣不由得背脊发凉,如果桑骏连自己会识破他桑林的身份,继而要求来到这里都算到了。那么,自己心里存的私心盘算,他会否也算到了呢?
“就是,得到大师兄管教一下这丫头了。”云裳也在一旁附和。
那大师姐却是缭绕着腰肢,站在那廊檐下,问:“你就是许如月?”
这语调傲慢,也没有自我介绍。云家的家教真不怎么样。赵锦绣腹诽,脸上却是堆满笑,细声细气地回答:“回禀大师姐。正是许如月。”
“抬起头来。”那女子声音不含一丝感情,四平八稳得吓人。
他娘的。你以为你是皇帝选妃啊。赵锦绣心里咒骂,还是很乖巧地抬起头。那女子瞧着瞧着,脸色变了,先前想必是拍苔藓弄脏她的衣裙,这会儿也顾不得,几步走下来,问:“你跟杜蘅什么关系?”
这女人连带声音也变了。赵锦绣听她提到杜蘅,心里不免一阵寒。以前为了应付将来林希的这层身份被戳穿,查过跟林希有关的所有人。但是对于杜蘅,赵锦绣查到的资料极少。尤其是杜蘅死后,江都杜家更是家道中落,连是否留有后人也不得而知。
前两年,赵锦绣去江都做生意,特地绕过去看看。整个杜家府已是荒凉破败,成为鸟兽的栖息地。
而这眼前的女人并不像云裳先前见过自己出手,而只是看自己的容貌就问出这句话来,再看她的神色。看来林希这美人老娘还真不是传说里那么简单。
“如月认识的人里,并没有一个叫杜蘅的。”赵锦绣轻轻一笑。
女子的脸色因这句话稍微恢复一些,有些尴尬地说:“不好意思。你长得像我家一位姑姑,所以误认了。”
“想必那位姑姑跟大师姐感情颇好,大师姐思虑极深,才会认错。这恰是大师姐重情义的所致。”赵锦绣赞赏的话说得滴水不漏。
云裳在一旁冷哼一声,道:“你不用说好话。大师姐办事一向严明。”
女子不悦地说:“云裳,你且退下,却为我准备第九轮的药草。”
云裳低头应声,提着裙子往小楼之后走去。
云裳走后,赵锦绣这才行礼请求,道:“大师姐,王府内风起云涌,形势颇为微妙,实乃情非得已,所以才冒昧前来请示殿下,还望大师姐准予如月见殿下。”
女子眉头一蹙,道:“云中居的规矩。你去见桑骏可以,但阮香绫就必须受罚。你可要去?”
这分明是在逼迫,赵锦绣神色却是波平如镜,甚至带着几许微笑。这神色让对方也微微蹙眉,颇为狐疑。赵锦绣这才说:“阮香绫只是一个婢女,向来跟着殿下,极懂分寸。而今又怎么会犯这么大的错误呢?自然是殿下要如月来见他的。香绫不过是通传者罢了。”
“当真?”女子万分狐疑。
赵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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