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光照耀着小树林,泛黄的叶片在柔嫩的金色的爱抚下显得格外幽静。
好像就那么一眨眼之间,苍梨已经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把这个留在身边。”湛溪将一把小巧的匕首放在她手里,嘱咐说。
苍梨低下头,“知道了。”接着又转过了身去。她不想看见他离开的背影。
“朕要走了。”沉默了一会儿,湛溪从后面捧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苍梨无声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那双手才恋恋不舍地挪开。她仔细听着脚步声,它正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快,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喊了一声:“皇上!”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针扎了他一下。
湛溪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会儿才回过头。
苍梨的眼里闪烁着银色的泪光,可是她知道不能成为他的羁绊,所以嘴角慢慢浮起笑容。她低头从腰间取下那个绣着“玉”字的香囊,然后抽出湛溪给她的匕首,将自己的一缕长发割断,装进香囊里,递给湛溪。
“你答应过臣妾,会平安回来的。”
湛溪忽的笑了,一边将香囊握紧在掌心里,一边揉了揉她的头发,喃喃说道:“傻丫头!”趁着他眼圈泛红之前,他转过身跳出了窗口,然后一直没有回头。
苍梨的泪却一下子掉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
“公主?”靠在屏风后面打瞌睡的莲蓉一下子惊醒了,站起身来面向苍梨。“您回来了?”接着她四处张望了一圈,问道:“皇上……走了吗?”
苍梨点点头,便转过身去,却没有注意到莲蓉脸上闪过的一丝失落。
“噔噔噔!噔噔噔!”外面的敲门声很急。
“一定又是那个杜希!”莲蓉有些不满地抱怨说。
“他之前来过?”苍梨心里泛起一下涟漪。
“是啊,天还没亮就来敲门,说是趁早启程。奴婢见主子还没回来,只好推托说您还睡着。估计是又耐不住性子了。”莲蓉答道。
苍梨垂下睫,当她在路上的时候心里还怨回来的这段路为何那么短,可是一旦她回到自己本该呆的地方,一切又是另一番定论。她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仪容,对莲蓉说:“去开门吧。”
莲蓉点点头,打开门果然是黑着脸的杜希。他朝屋里望了一眼,看见刚梳洗完的苍梨,不由讽刺地说了一句:“看来贵人昨夜睡得很安稳!”
“那得多谢杜将军的安保工作做得好。”苍梨回敬了一句。
杜希的脸色又变了变,但毕竟这四周都不是他的“自己人”,有那么多双眼睛在这里替皇帝监视着自己,他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尤为不满地说:“那如果贵人休息好了,咱们就该上路了。”
“杜将军安排就好。”苍梨淡淡答道。
杜希似乎是真被这丫头呛住了,连“告退”都没说一句,就气势汹汹地转身离开。走到半道上,就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轻云。
轻云一见杜希这副模样,再看看他来的方向,就能猜到个大概,可还是假装疑惑地问:“杜将军这是怎么了?走得这样匆忙。”
“咱们的贵人睡过了头,做臣子的还能怎么样呢?已经耽搁了时辰,还不是得尽快去安排!”杜希撒气一般地说。
“祭天是大事,的确是耽误不得。临走时太后也说了,如今皇上出关在外,国内绝不能出什么事让他分心。这怜贵人如今是皇上的宠妃,咱们俩既然奉命护送她,就不得有半点差池。刚才本王已经让全军做好了准备,如今只需请出贵人,便可继续前行了。”轻云说道。
“要请就安王爷自己去请吧。毕竟,你们才是一家人!”杜希颇有意味地撇下一句,甩了甩袖子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轻云也没理他,就去苍梨房外请她。
又往西北方向走了十来天的路,总算是到了凤凰山。
为了安稳民心,祭天仪式的确声势浩大,而苍梨本身又作为南北两朝交好的纽带,代替北皇祭天自然也引起不小的轰动,一路上被不少民众围观。好在仪式已经排练过,虽然繁琐,但对聪慧的苍梨来说,丝毫不成问题。等到一切完毕,却已经是日上三竿。苍梨拖着一身疲惫,带领众人下山。
“属下已安排好住处,请贵人随属下前往。”很快便有接待的官员迎上来。这人高高瘦瘦,皮肤有点黑,与苍梨印象中有点不同。
“上次同皇上来凤凰山时,接驾的不是你吧?”苍梨问道。她当时虽然没怎么仔细看,但那个满脑肥肠的官员贼眉鼠眼又尽显谄媚的模样,却还是给她留下不浅的印象。
“您说的是属下的前任,福泰吧?那次祭天以后,朝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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