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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聂书瑶跟吴县令同时问道,他们都敏锐地把握到了案件的关键点。
雨芹摇头,“天太黑没看清,只看到了一个黑影子,也没听到说话声。”
随后,两人同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互看一眼,真的好遗憾呢!
聂书瑶问道:“后来呢?”
雨芹看了一眼好像还处在恐怖中的虎头,待聂天熙将虎头拉到身边时,才不颤抖了。
她长叹一声道:“没过多久,我听到了家里的吵闹声。虽然吵得凶却也没有邻家出来说上一两句,可能习惯了吧。还听到春柳爹说要把虎头也给卖了。然后,然后听到了我娘的大哭,再后来就是惨叫声。”
“啊——”说到这里,边上的虎头猛然地大叫,扑到聂天熙的身上哇哇地哭了,努力压下的恐惧又冒了出来。
雨芹也在嘤嘤地哭,没多时她接着道:“等我赶到堂屋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已倒在血中了,我看到吓呆了的虎头,身上、手上全是血,可两手还使劲握着那把刀。我以为,以为是虎头,就,就……。”
“哼!无知!”吴县令胡子一吹道。
聂书瑶也是皱起了眉,问道:“不知大人可还觉得雨芹是凶手?”
吴县令嘿嘿笑道:“老夫从没认为此女是凶手,只是春柳的证词对她很不利呀!”
雨芹这时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回到堂屋大叫过后。春柳才揉着眼睛从内屋走出来,她根本就没看到什么。”
聂书瑶接着道:“这么说,在命案发生时春柳就在内屋了?大人!”
她转身冲着吴县令大大方方的作了一揖。说道:“小女子觉得大人不妨问问春柳,她在内屋中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我想在堂屋内有两个人遇害,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听不到吧?但是,如果春柳有意为罪人包庇的话就不好说了。”
吴县令不认为春柳那样的女子会知道些什么,这类女子他一看便知是神经极大条的那种,又懒散无比。刀不架在她脖子上管天是不是塌下来。从她的生父刚死不过两天就完全走出了悲伤这一点可以看得出。
也不知这春柳怎么得罪了聂书瑶,她说起这话来倒是毫不担心春柳会怎样。
于是吴县令又从另一个方面道:“此案本官打算公审,我们朐县民风淳朴。鲜有命案发生。此案必须得破,且要破得迅速才行,要不然本官可能又要被贬了啊。再贬下去连个芝麻官都做不成了。”
后面一句话他说的有些可怜,让聂书瑶姐弟忍不住好好地打量了他一番。难道吴县令以前还是个大官?可怎么看都是一个清瞿的糟老头。没有半点高人的样子,官威也不盛。
吴县令又道:“若是早一点遇到聂姑娘就好了,我也不会贬成了小小县城里的芝麻官了。”
聂书瑶低头,违心道:“大人,书瑶是女子。这不是女子该做的事。”
谁知吴县令摇头道:“这有何难?穿上男装就是。”
聂书瑶蹙眉,诚恳地说:“请大人另请高明。”
聂天熙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请放过我姐吧。我姐她还没有及笄呢,若是大人想找人讨论案情的话。天熙可代替家姐。”
吴县令不大的眼睛顿时一亮,先前被聂书瑶的光环挡住的聂天熙这才完全被他看在眼里。赞赏之色渐浓,笑道:“听说你刚过了童生试,可有把握去考一个秀才?”
聂天熙道:“家母刚过世不久,我们要为她守孝。明年的院试就不参加了。”
“唉,可惜了啊,那就这么决定吧。不过光这一点还不能证明雨芹跟本案无半点关系啊。”吴县令还是不松口。
聂书瑶道:“接下来,我们再说一下那把刀。不知大人可知这是怎样的刀?本朝可是有兵器管制的啊。一般人怎有这样的刀呢?”
吴县令道:“这是把杀猪刀。”
“大人果然有查过。本县有如此负责的大人,是我们百姓的福分。”聂书瑶很适时的拍了一记马屁。
“哈哈。”这让吴县令十分的受用,笑道:“堂审就在后日,届时聂姑娘可以跟大牛一道来县衙。”
聂书瑶姐弟郑重地谢过了他,在离开之前嘱咐雨芹到时一定要喊冤,然后实话实说。不过她还单独跟雨芹讲了被死老头差点轻薄的那一段可以不说。
介于姑娘家的名节,吴县令也点头答应不追究她有没有打坏那个买她之人。
在离开县衙前,吴县令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雨芹曾被卖给人家做童养媳,若是那户人家寻来如何应对呢?”
聂书瑶道:“其实这件事还得请大人为雨芹死去的娘主持公道。”
“公道?”
聂书瑶接着道:“小女子觉得这事跟邢媒婆脱不了干系,当初雨芹娘是怎么被她骗着招了春柳爹来的?这得好好查查。依我看,他们的婚事不成立。反倒是来历不明的春柳爹私自卖雨芹娘的一双儿女是不是犯了国法呢?他跟邢媒婆一起骗婚这也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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