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走后,李承幻反身入了凉亭,凭栏在里面坐了手唤退了宫女,正待接着出神,身后却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他没有回头,目光闪了闪之后,仍望着湖面。
“皇上。”
陆大凤在身后娇娇柔柔地唤道。
没等他回答,身子又往前挪了两步,于他两步处停住。“皇上——”终于还是沉不住气,她又不乐意地唤了一声,虽然是不乐意,但声音里却还是有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面向湖面的李承幻轻叹了一气,把头转了过来,脸上有抹笑意,却未到达眼底。“凤儿,你怎么来了?”陆大凤听他唤得亲昵,面上也禁不住漾起了一抹激动的红,“我见今儿天气甚好,便想着入宫来见见娘娘,刚走到这里……就见到皇上在此。凤儿、凤儿……”还没“凤”完,剩下的话就已经没法子说出来了,因为李承幻居然破天荒地握住了她的手!还面带笑容地望着她,那目光、那目光……这一刻,她简直觉得自己就要一头栽进那目光里去了!
李承幻瞧着她,将她的手握起贴在自己心口,扬起唇角道:“倒难为你了,是太尉大人唤你来的吧?”
“不!”陆大凤急忙抬头,红着脸道:“是凤儿自己想来的……这两个月,凤儿都未曾见着皇上,心里头……也实在有些记挂,却不知皇上你可曾……”
“朕么?朕当然也挂念你!”他浅笑道,“再过两个月,咱们就要成亲了,这个事情也未曾与你商议过,也不知你欢喜不欢喜?”
“凤儿,自然是欢喜的……”陆大凤不胜娇羞的垂下头,拈着自己的腰带。想来世间女子不论什么心性,到了自个儿钟意地人面前,反应俱是一样的,——不温柔的会变温柔,不含蓄的也会变含蓄,平日那些乖张不合礼地行为,到了此刻竟会统统不见,就为了能在心上人面前博个好字。陆大凤虽然骄纵了些,但李承幻显然就是“降”她地那一物,稍微对她好些,她便连什么也不顾了。
世间女子多痴傻。由此可见一斑。
可是这一切在李承幻地眼里。却是不值什么地。他只是握了她一会儿手。然后就将它从胸口移开。放下。然后又将手背了起来。背起地双手在后面做什么呢?如果这会儿有人偷偷绕过去一看。必会看到它们正在死命地握着一方丝绢在擦拭。那模样。就跟方才摸过什么讨厌朊脏地东西似地。
“呃。你不是要去兴庆宫吗?朕在这里等人。你先过去吧!”
远远地望着孙如海匆匆过来了。他于是提前催促她道。召姬流光来其实并不是不能够让她知道。只是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地心理。他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地事而已。就算只是指甲盖大地一点小事儿也好。
“是。凤儿这就过去。”
陆大凤今儿却出乎意料地乖巧。听他这样一说。便马上盈盈拜了一拜。听话地领着丫环婆子离开了。临走时还欲语还羞地笑了一笑。倒也地地确确是千娇百媚地一个妙人儿。
孙如海远远望见,停了停步。
李承幻不悦地招手唤了他过来,劈头道:“人呢?”
孙如海忙说:“回皇上,姬大人今儿身子不适,告假了!”
“告假?”他猛地回身,“他犯了什么毛病?近来时不时地告假,怎么回事啊他?”
孙如海一愣,喃喃道:“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只听他府里的人说,好像是得了心悸之类地病症……”
“太医去瞧过没有?”
“林太医去过,上回瞧好了,可这两天又犯了……”
李承幻无语了,背着手原地踱了两圈,抬起头时眉头是紧皱着的,他问:“近来扬絮和承欢他们在忙些什么?怎么接连这么多日一下了朝就见他们急匆匆地走了?搞什么勾当啊他们?”
孙如海道:“据说是在忙着查沪阳候潜来长安那单案子,奴才听说,陆元庭将军在京城内发现了沪阳候地居所里有人居住过的迹象,由此他断定候爷已经回了长安。”
“李庸?”他反问,像是琢磨着什么似地望着天际,自言自语般地道:“这当口——他回来做什么?”
孙如海看了看他的神色,又道:“那日奴才出宫办事儿地时候,也听说,前不久有天半夜,有几个来历不明的人在南边一家青楼里闹事儿,其中有个人束着紫金冠,脚着绣金靴,口音是长安口音,却又无人识得他……并且那男子生得面如冠玉,俊美非常,当时在那间青楼里喝醉了
不知道什么缘故,跟另几个人起了争执,他孤身一六名大汉,却丝毫不露败象,反而将那六人打得落花流水,起不了身……”
“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就走了,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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