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铁塔的炸弹并没有爆炸,在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看来也不是每个警察都举杯大无畏的精神,贪生怕死的以无数群众的生命来保全自己。
犯人站在帝丹高中附近的天桥上,血管里的血液在沸腾,灼烧感几乎让他抑制不住想要狂笑,这是观赏炸弹喷涌爆发的绝佳地点,会有无数人尖叫,流离失所,胆怯的警察,你会为你的懦弱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秒表的滴答声毫不停歇。
意料之中的爆炸声并没有响起,倒是有警车的鸣笛声呼啸而来,犯人面上错愕,随即口袋中的手机在震动,他冷汗涔涔的摸出手机,一条未读信息,点开,只有两个字:废物,还几个连在一起的骇人感叹号。
犯人几乎是立刻又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他左顾右盼,来往的行人大多神色如常,偶有对警车好奇的人,扒在栏杆上探头,指指点点。
犯人带上墨镜,双手插着口袋,梗着脖子强装镇定,迎面走来一个衣装怪异的家伙,不合身的西装连扣子都没有系全,鼻梁子上的墨镜,乌黑的崭新。
他伸出胳膊,是比例完美的修长,拦住了犯人的去路,脸上有玩世不恭的笑,有深意的城府。
“你去哪?”他不紧不慢的问。
“你干嘛?”犯人警惕,“我下班回家,下班回家你管得着么?走开,我要回家!”
“哦?”男人表情玩味,“通常情况下,人在说谎的时候总是喜欢重复他编造来确凿,这是掩耳盗铃的行为。”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犯人并没有蠢得轻而易举被套话。
男人点点头:“确实,帝丹高中发生了案子,你猜发生什么事情了?绑架?杀人?诱拐?爆炸?群殴?无名尸体?瞧……你在听到爆炸的时候眼神在闪,我该高兴我终于找到你了么?凶手?”
犯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眼前的男人带着墨镜,犯人却依旧可以轻而易举的感觉到他脸上的狠厉,能一箭穿心。
他们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骚动,总是来往的行人寥寥无几,还有好事者企图看看热闹,男人从并不协调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了警官证:“警察在捉拿凶手,其他人闪开。”
一对一他并不算吃亏,犯人终于不在装模作样:“松田阵平,是你,是你啊,你现在还活着真的不怕折了周围人的阳寿么?三年前该死的是你啊。”
松田脸上并无波澜,八风不动的看着他,犯人企图再接再厉,却在开口前就先禁了声,因为距离他头顶几米之外,一把乌黑的短枪枪口指着他。
“你最好闭嘴,因为刀枪不长眼睛。”
松田的威胁实实在在,他放了狠话,后面对应着就有狠招,他熟悉的人都了解他,比如佐藤美和子,松田阵平的强硬和大男子主义在各个方面都体现的淋漓尽致,就算在床上交欢的时候。
佐藤几乎是没想后果就一把扑了上去,她比他矮了一头多,从后面抱上去恰好是胸口的位置,伸手可以拨开他的胳膊防止手枪擦枪走火。
“你不能杀人,就算他罪该万死。”佐藤美和子的声音有后怕和心惊,她紧紧抱着他,双手攥着他的袖子,他体表的温度和感觉皆是熟悉,唯独少了淡淡的烟草味,她还有些不习惯。
松田放下枪,另一只手反手握住佐藤的手,他们的手都冰凉潮湿,有茧子淡淡的割手,他眼睁睁的看着犯人从天桥一跃而下,动作不算行云流水,却也安全着陆,用炸弹威胁警察,还成功的威胁了三年的人,当然不蠢。
但既然容貌已经暴露,那么捉拿归案只是时间的问题。
松田轻拍佐藤的手,叹气:“我不会杀他,想找他的人是沐流,她比我更有这样的仇恨,我们要在她找到犯人以前结案。”
佐藤松了手,错愕:“她能找到犯人?”
松田面色微凝,习惯性的要从口袋摸烟,探进去空空如斯,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到了自己还在禁烟期,身上的外套也不是他的。
他目光向四周一扫,很快锁定了方向。
犯人跑进了附近一座已经快要废弃的工厂,以前这里做钢水,后来工伤几个好十几个人,老板赔偿破产,心灰意冷的关了场子,也没有租出去,有那么多冤魂的地方没人愿意碰,不吉利。
他跑上四楼的时候已经开始气喘,这里不该有人,但是他在已经破的裂开的窗口处看见了一个小姑娘,手里拿着一把典型的日式长刀,斜阳搭在她的侧脸上,有温暖的温度映着她的笑,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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