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可谓广开山门,有教无类,朱延平觉得有点封神里截教的意思,实际上却对师承关系管理的极为严格,没有内部大佬认可,下面人也不能随意收徒,这点像阐教。
或许,如此多的各阶层子弟入学,只是门面工程,是聚集名望的一个平台。
抬头看着双鹤书院普普通通,毫无装饰的牌匾,朱延平阔步踏上台阶。书院这石阶门,也叫做山门,院长也被称为山长。
一名个头与他相比稍矮,看年纪也差不多的青年展臂拦住,其身后一帮青年士子笑吟吟围观。
朱延平五尺六寸的个头,在燕赵之地也算是高个子,见到一个身高与他差不多的青年,也有些诧异,目测这人应该比他低一寸。
朱延平驻步,侧头看一眼这长着两条眉脚上翘的竖眉青年,拱手笑问:“兄台,何事?”
这青年方脸,加上一对竖眉显得非常英武,拱手道:“见兄台腰挎戚刀,想结交一番,某通州阎应元,字丽亨。”
“南直隶太仓镇海卫朱延平,尚未冠礼。”
朱延平回答,顾炎武见他们被一伙人拦着,还以为是欺负新人,为了省麻烦也自报家门拱手道:“小弟昆山顾炎武。”
“松江府陈子龙。”
阎应元拱手分别行礼,笑说:“昨日听闻有苏州打虎英雄来了张家湾,见朱兄风采,果真不出我之所料!”
说罢转身,阎应元展臂介绍朱延平:“诸位,这位就是苏州英雄朱延平,愿赌服输。”
陈子龙和顾炎武两个人互看一眼,没想到阎应元根本没搭理他们那茬子,陈子龙则想的更多,估计这些拦路的通州学子应该是旁听,碍于颜面气节,不会主动上来巴结他们。
“虚名而已,朱某见过诸位学兄。”
朱延平一口京师口音又稍有变化,拥有独特的韵味,当即就让本地人产生了好感。一帮人上来自我介绍,果然都是通州本地人,其中更有一名相貌堪称美丽的少年,声调也是柔柔:“通州李秀策,见过朱兄。”
说着,这李秀策一对明亮的眼睛还上下扫视着朱延平,让朱延平的笑容一僵,背脊发凉,也是笑着颔首。
一帮人堵在门口通报籍贯姓名,其他的学子也不见怪,从两侧绕行。在这里,有的学子有钱,有的有权,做事做人恪守本份就对了。
你若张扬,自有你的苦头吃,要守本分,要尊规矩,这就是中庸之道。
阎应元显然就是这些通州学子的头目,与朱延平并肩而行,他和朱延平连生辰都互报了,关系更进一步,道:“小弟在丁院旁听,午时兄长有空闲,不如一起下趟馆子,说说打虎经过,让我等长长见识。”
“愚兄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正该请教贤弟,还是由愚兄做东道,如何?”
阎应元摇头:“兄长来通州,岂有让兄长东道的道理?下回,兄长要做东道,我等遵从就是。这首次,莫要喧宾夺主。”
说着露出笑容,阎应元看向李秀策,笑吟吟道:“这有人打赌输了,也该成全才对。”
李秀策只是露出笑容,两排白牙还有明显的小虎牙,只是眼神哀怨,让顺势望过去的朱延平再次背脊发凉,怎么会有这种性情的美男子?
见此朱延平也就应下,临走阎应元又道:“今日兵部孙主事辞官归乡,会顺道来书院在丁院讲解兵法军事,贤弟莫错过了。”
“好,稍后就至丁院。”
与阎应元等人告辞,朱延平带着陈子龙二人去一旁的双鹤厅堂,这里是讲学先生歇息的地方,类似办公室。
双鹤书院的双鹤,意思很简单,就是一品文官胸前的补子。一品文官补子是一对仙鹤,李三才给书院起名双鹤,也是一种表达自己的志向。可惜,到头来他连一只鹤都无。
想要文官一品,内阁六部五寺的长官都不是一品,唯一的法子就是加官,加三公三孤三师三少,即太傅、太保、太子太保之类的总共十二种加官,可惜李三才一个都没捞到。
他太贪了,贪钱贪名,什么都想要,结果到头来连个安慰性质的加官也没捞到。与他不同,之前内阁中有一个叫史继偕的奇葩,万历在世时不断辞官,万历给他升官,升无可升时这个泉州府的老小子继续辞职,那就加官以示恩宠。
辞职一次就加官一次,到了天启年间还是不断辞官,结果李三才望眼欲穿的十二种加官,让史继偕这个奇葩捞了一半……
不过这位辞官了,说是病重,天启还准备加官的时候,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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