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惩罚,这事也就揭过了,他就怕不给惩罚,他做的事情实在是让他本人,连带朱延平都感觉脸臊。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手下人。南边一开铳,他那边看到人影就开铳,一个都没打中,实在是说不过去。
“原本这回要提拔你们兄弟当个哨官,你还是继续当我的旗手,何冲为右哨哨官。”朱延平说罢,何冲单膝跪地拜谢,何进心里最后一点怨气也没了。
“将军,浏河有船从东来,打着灯笼。”
一名教员跑过来拱手,今晚朱延平一人就斩了四人,并且本部无一阵亡,这种战绩和胆气,这名教员心服。
其实乱刀砍下去,没几个人敢要这军功,都担心被贼人的宗族报复,有两人也被朱延平砍过,没人认功,推来推去,推到了朱延平脑袋上。
楼彦章带着衙役从娄江南畔登岸,他提着灯笼看着河滩上的马蹄印子来回数了数,对儿子说:“果真如此,足足有三十余骑!”
“这么多?巡检司的马队全来了?”
“说不准,看看那朱延平怎么说。”
为了将那二十余匹马算成缴获,朱延平已经将塘湾的脚印给抹除了,就连给陈如松的信里,写的也是全歼三十骑。
这种说辞,更让陈如松认定,今晚出动的可能主力就是巡检司的马队。那三虎,可能就是一个幌子,甚至是巡检司给三虎借马,增加三虎等人的战斗力。
朱延平身上鱼鳞甲蒙着一层血渍,楼彦章还受得了这血腥,余光偷偷打量,见几处刮痕,这才确认这朱延平确实是冲在最前面的,没有弄虚作假。
军中将领虚报战功,买下面士卒的首级功挂在自己头上,也是司空见惯之事。
跟着朱延平看了看几名重伤员,楼彦章道:“三郎,这回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巡检司这事做的过火,老爷支持你收拾巡检司,明日府里也能调拨一批军械补充过来。”
巡检司做的这事情,犯了苏州府所有大员的忌讳。这事捂不住,所有人都要丢乌纱,不搞掉巡检司,这些老爷们以后睡觉,都睡不踏实。
“药材、粮食最为重要,我的弟兄明早连吃的米都无,这些都需要州里补助。真是有愧陈大人信任,杀了贼人却未能保住粮食,就连前辈昨日送来的军械,也都没保住多少。”
四周的军士,还在扑火,从灰烬里寻找能用的东西。
“没折了弟兄就是大功,弟兄们的命比物资重要。”楼彦章说着,看了一眼一袋烟熏的发黄的米,扭回头继续说:“过不了一个时辰,州里会拨来粮食,药材我已带来了不少,不够再调。”
“如此多谢了,都怨我当时胆怯,未能除恶殆尽。否则,也不会有今夜这等恶事发生。害陈大人佳节扫兴,实在是罪过。”
朱延平与楼彦章来到竹棚下,勉强算是个招待人的居所。
楼彦章入座,有些为难道:“三郎今夜立下的军功,足以当个一方守备。不过,三郎可想过这事传到朝廷,朝廷会怎么处置我家老爷?”
朱延平在南京大营有人,刘行孝那头关系是通天的,楼彦章乃至陈如松都不敢强逼着朱延平封口,一旦捅上去,陈如松会倒更大的霉。
见朱延平低头思考没有反驳,楼彦章继续说:“这事传到官面上,我家老爷,知府大人都难逃抚民不力之罪责。如果三郎能舍弃这军功,我家老爷能保三郎一个举人功名,待三郎有了举人孝廉功名,即使明年会试不利,我家老爷也会为三郎某个守备的差事。”
楼彦章所说的,朱延平并不怎么心动,缓缓道:“我那师尊,已去南京拜访友人,近期会谋个监生的差事给我。”
楼彦章差点被自己的润喉口水噎死,眨眨眼睛,心里发苦,只能另外出筹码:“这样可好,这个军功给三郎留着,算是三郎剿匪之军功。到时候知府大人与我家老爷一同向南京兵部保举,刘将军也稍稍使力,说不得能给三郎捞个守备的差事。”
“你看,这巡检司已经没了存在的意义,这太仓也不平静,这里是漕运重镇,增设一营兵马,裁撤巡检司,兵部那里也说得过去。”
地方乡试,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这里分为县试、府试和省一级的院试,县试前几名,府试都是能过的,有个什么名次看考官的意思,但绝对是能过的。
同理,府试时若有个好名次,院试时也是能过的,毕竟人多少也会有个发挥失常的时候。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就是上面给下面人的示好。当然,下面也要会做人,否则别指望上面给你这个好处。
苏州知府比陈如松还要担心这事捅上去,苏州知府这可是一个天大的肥缺,可以排到肥缺排行榜前二十,谋到这个差事不容易,张知府为了保住这个位置,动力比陈如松还要大。
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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