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阁正殿内,朱延平布置好一桌酒菜,等人。《
幕府亲军环卫新营驻地,陈子龙挑破脚上血泡,拿着一葫芦烧酒洗着脚板,敷药。
环卫新营只是小营编制,主管这支新军的赵骁骑只是部将。
板着脸,赵骁骑巡视各个营房,披风拖在地上,赵骁骑不时拍拍脸上,驱赶蚊虫。
昨日一战,这些士子们总算是理解了战事的恐怖,更知道了打仗是怎么回事。
还以为一交火就会死伤成片,结果步军打的进退有据,顶在最前面所产生的伤亡,比他们还低。
赵骁骑进入陈子龙所在的营房,揭开帐帘看着静悄悄一片看书的士子新军,道:“奉将令,宣读委任。”
一名名新军放下手头工作,下了通铺站成两排。
卷开委任军令,赵骁骑念道:“鉴于环卫营丙队队官张弥阵前失措,有失军威。是故,夺张弥队官之职,发配伙队,以观后效。丙队第三甲长陈子龙沉勇干练,为环卫营先登勇士,授蓝旗,接替丙队队官一职。大明天启五年四月乙亥日,车骑将军朱延平令,令止。”
张弥臊红了脸,与陈子龙一起跟着赵骁骑前往本营中军改签军籍堪合。
打发了张弥,赵骁骑握着毛笔在本营典军吏书写的堪合屡历上画押,握着毛笔感觉比刀还要重。
手续办完后,赵骁骑道:“车骑将军召见,跟随这位楼将军前去便可。”
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人,赵骁骑也是今日刚调到环卫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为的就是压住这些他眼中的读书老爷。
陈子龙坐的笔直,收好军籍堪合和委任状后,起身告辞。
幕府亲军正军将是何冲,兼任骁骑营正营将。骁骑营原有七部,现在又多了环卫一部,作为亲卫部的补充力量。
楼靖边就是亲卫部将,与陈子龙算是很熟的人,一路浅谈着战事观点,登上北极阁两丈高石阶,与两名道门剑手打了个招呼,楼靖边送陈子龙进入大殿。
朱延平在北极阁的贴身护卫,全由道门负责。
北极阁由前后两殿和东西配房及钟鼓楼组成,前殿中供真武大帝塑像,像高八尺,上悬“位极天枢”牌匾。神像左右候立龟蛇二将,大帝眦目举剑,杀意凛然。
左右配房中配祀青龙、白虎、风伯、雷公、仙曹、雨师、电母、四天君等十八尊道教民俗泥塑彩绘神像,殿之东西两壁上绘有关于真武大帝的传说故事壁画。
至于后殿内,则供奉真武大帝父母塑像。
北极阁筑于高台之上,气魄雄伟,古朴典雅,登临阁中高台,举目远眺,群山连绵,风景秀美,俯首视瞰,楼阁烟树,景色如画。
一片夜色中,陈子龙忍着腿脚不适登上台阶,回头张目,只见周边营垒重重,灯火通明,如镜湖水轻轻荡漾,荷叶遮不到的地方倒映着星月、灯辉。
“标下陈子龙,拜见车骑将军。”
朱延平正拨弄炭火盆,幽蓝色托着铁板,一排手掌长小鱼滋滋作响,冒着香气,抬头看一眼:“坐吧,找你来就是问问这段日子军旅近况,顺便交代一些。”
陈子龙坐到朱延平对面,端着酒碗看朱延平倒酒,身姿笔直:“将军,在真武庙吃酒,不怕大帝责罚?”
“怕什么?大帝若在意这等小节,那就不是大帝了,再说,我不是也给大帝留了一份儿?”
给空碗倒满酒,朱延平端着转身放到供台上,装模作样道:“下臣车骑将军朱延平,出征闻香妖人,适逢历城,前来恭拜玉京尊神。”
放下酒碗,朱延平右臂横胸,行了个军礼,就算是完事了。
返回座位,朱延平夹了一条烤鱼盛盘,推给陈子龙,道:“王家寨之战,是我授意虎大威催促新军上阵。你们有伤亡,有怨气,都在我的预料范围内。一支军队是否强大,操训、战阵配合、军械只是保证强大的前提,真正的强军,要有随时面对战争、并不惧战争的战心。”
“王家寨之战,只是山东战事的开头小菜,战事进展由我们控制,你们的伤亡也在虎大威的控制中。接下来的曹濮之战,没人能控制进度。让你们经历一回实战,接下来的战事中,你们也会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仓促上场,被人一战全歼。”
“说说,这一战你最大的感受。”
朱延平端着酒碗,与陈子龙示意,小饮一口。
陈子龙捏着筷子拨弄盘中烤鱼,将一条条鱼刺剥离:“大兄的话,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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