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潍县军营。
朱延平率轻骑随从过来看看,将最后的尾巴抹除。
这里周边的秩序已基本恢复正常,他也算没有军务上的事情了。其次,就是曹少钦飞骑抵达,送来了他想要的东西。
一早上曹少钦抵达,不顾疲惫就找到赵靖忠,两人一个持刀,一个握枪,在军营里打了起来……
曹少钦身体疲乏,后继无力,被赵靖忠抓住机会,一枪横扫打晕,现在还躺在昌乐。
潍县这里,山东巡抚王惟俭、布政使徐从治也在来的路上,既然不是叛乱,那就要给潍县守军、登莱军一个说法。
潍县军营,朱延平看着军营构造修建的可算用心,只是旗幡、军士衣甲都是上了年头的东西,难怪今年登莱军今年会下十二万套军服订单。
会议举行,登莱军与朱延平这边相对而坐,没有主持会。 议的人,这是一场由京兵序列的车骑府军进行的一场询问。
朱延平这里怎么记录,将作为第一手资料送报京师。
袁枢却以车骑将军府参军的名义列席会议,在一旁提笔对问答文案进行润色,争取在各个方面做到妥善处置,将道理捏在登莱手中,彻底、一举搞垮王惟俭。
潍县知县张岩秘奏驻军谋反叛乱,潍县确实前一段时间极为混乱,到底谁对谁错,朱延平的意见至关重要,他送上去的奏折、卷宗如何写,将影响兵部的判断。
“各方面的事情已经很明确了,不是潍县无粮可拨,而是知县张岩因意气之争,为个人脸面,意图以粮饷拿捏驻军。导致驻军断粮,军士童仇盗王家羊腿变卖米粮养活家眷,又因为张岩给朋友王泽争口气,故意拖延钱粮划拨,加剧驻军、军属家眷生活困难。”
“迫于生计压力与乡亲袍泽困苦,军士童仇于潍县东门前自裁谢罪,不想驻军、辽民们深受刺激,辽民愤怒冲击县城,与潍县百姓民壮爆发械斗。导致知县张岩惊惧,故而上奏山东栽赃驻军意图谋反。”
朱延平看着写好的对答卷宗,缓缓道:“张岩这里,才是重中之重。首先他确实是罪的,心里也是鬼的,用心是险恶的,否则不会至今封闭城门,拒绝交流。”
“其次,潍县有人作乱也是可以确定的。作乱,不仅指谁挑头作乱造反,也要看根由。张岩此举有蓄意逼反驻军之嫌疑,在人前挑头作乱,与幕后推动乱源,都是作乱。他这是对朝廷信任的辜负,对圣人经义及道德良心的背叛,是对治下百姓的渎职。”
袁枢在一旁提笔依旧在写,代替朱延平润色书写卷宗总结及自己的处置意见。
朱延平身旁赵靖忠端坐,怀里抱着姜黄色丝帛包裹的尚方剑,色泽浑厚、深沉、内敛的姜黄却比金黄色还要刺眼。
金黄色过于张扬、浅薄,皇室用色采用明黄色和姜黄色两种看着有底蕴的色彩。
朱延平面前谭昌言也坐的端端正正,与身后垂首候立的李性忠听候朱延平的处置意见,他只觉得朱延平说的有些啰嗦,语句过白,不过确实够详细,够简洁明了,易懂。
“或许,张岩被潍县乱象吓住,他的本意只是请山东方面派兵镇压、维持秩序。可他用词不当,不仅导致山东误会,就连中枢也被蒙蔽。”
“具体他是怎么想的,只有他张岩知道。本将只知军机戎事乃国朝延续、万民太平之首要大事。张岩有粮不拨,蓄意坐看驻军断粮,有逼反驻军表形;观其近来表现,不思安抚军民调解矛盾,坐看事态升级;又不与上司说明曲折原委,其内意昭然,恶意满满。其行、其意,与乱臣无异。”
“因故,车骑将军朱延平,执皇上御赐尚方剑,斩心思鬼祟之乱臣张岩,以正朝廷秉公之威严,以抚潍县驻军之心。”
蘸蘸墨,袁枢看一眼朱延平道:“宗柔,杀张岩该由三司决定,这是七品命官,若由这里斩杀,恐三司非议。”
对面的谭昌言抚须,颔首微笑:“张岩行为昏聩,论罪确实该杀。此等宵小亦有法司论罪,将军深明大义,秉公断事,也不该牵连自身,惹得朝廷不快。”
饮一口茶,朱延平摇头:“若非李性忠忠贞,委曲求全,心悬大局;登莱方面处置神速,应对得当。若非如此,潍县爆发兵变,又该会枉死多少军民,耗费朝廷多少钱粮?”
“本将驻军昌乐为的就是等到尚方剑,不论张岩是什么本意,他有逼反驻军的形迹,那就该杀!”
“今日不杀张岩,他日便有李岩效仿,带军将领并非人人皆能受得了委屈。为避免日后此类事件再演,为免得他日军中袍泽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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