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子从中作祟而兄弟相残。故,本将杀定乱臣张岩,诸位莫劝。”
“杀张岩,就为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为以儆效尤,也该杀。杀一人而弭平后患,休说他七品,就是五品,本将也杀得。”
谭昌言看着一脸杀气,说话间龇牙星目的朱延平,那亮亮的眸子很好看,可闪耀的可都是寒光。心里叹一口气,还好道理在登莱这边,这人够狠。若登莱无理,可能朱延平杀的将会是李性忠。
作为莱州副将,李性忠品级是正三品,却不敢列坐,站在谭昌言背后对朱延平拱手道谢:“我部将士,承蒙车骑将军做主,又无以感激之物。他日赴辽杀贼,我等愿与将军同进同退。”
李性忠的心在发颤,暖融融,被张岩欺负了很久很久。
现在朱延平砍了张岩为他们出气是关于他们的,往大了说,一个正七品知县的首级被剁下,整个山东的辽地百姓日子都会好过不少。
“无需谢我,这回错的是张岩,错的若是李将军,可能话就没这么好说了。”
朱延平正色说着,接过袁枢润色后的奏折,提笔签字,盖印,转交一旁赵靖忠,赵靖忠看都不看就签字附印。
赵靖忠拿捏语调,声音怪长怪长,带着痞气、蛮横:“既然谈妥了,这山东的事情就算完事。今日召集全军监斩,斩了张岩我等就回天津,也望尔等恪守本份,好生操练,他日杀敌报国,也给自己杀出一份前程来。有什么事情别自己撑着,多与上司沟通。”
“这件事,说白了固然是张岩不对,你们也不该有什么事情就自己撑着。我大明朝还是有讲理的地方,休说他一个小小的张岩,权位再高的人,也遮不了这天,也蒙蔽不了……圣视,圣听!”
他似乎对李性忠说着,可目光却盯着谭昌言,警告登莱的意味十足。
顺便说一声,袁可立来山东之前,和天启有一段师生情谊。
本来袁可立在天启四年就会从山东离职,之所以留到现在,也是因为鲁衍孟的事情。袁可立官可以不当,做错的事情必须要补偿。孟府被屠,当时山东战场的总指挥是赵彦,可他是赵彦的顶头上司。
当时他的精力放在南四卫的战事上,登莱精锐出海,山东空虚,他还出海一趟,差点海上出了意外,等他回来,孟府已经被屠了,邹县也被屠了。
这也是东林方面依靠辽军祖大乐部广义营威胁皇帝时,登莱军坐视不动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袁可立也不愿意搅进去,他是一个十分重视纲伦秩序的人。
潍县是莱州北部重要支点,县城规模与寻常州城无异。
尚方剑亮相,听着城下虎大威朗诵车骑将军朱延平的处置意见,守城的衙役、乡勇惊惶失措。
城头张岩脸色灰白,连张嘴反驳的勇气都无。
他的上司谭昌言前日遣人要入城取米,被他一口咬定谭昌言与叛将李性忠勾结,死活不开门。他的预料中,车骑将军那么神速的赶过来,进行休整为的就是干掉李性忠拿这批天大的军功。
到时候事情定性,他张岩高升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有罪!
守城的衙役慌慌张张开着城门,虎大威没耐心,一挥手一队剽捷军士上前,甩出铁钩绳索,攀上城头。
潍县军营,近五千军士,两万多军属家眷围观。
朱延平端坐阅兵台,看了看日冕,道:“午时三刻,行刑。”
一枚令签投下,在干燥的土地上弹了弹,一声脆响。
身材雄壮,晋商护卫出身的家丁王双喜头裹红巾,上身赤着披着红色坎肩,疤痕累累,都是朱延平赐下的。对着双手啐一口,双手摩擦,右手提着厚背大砍刀,左手摸着张岩颈间骨骼分布,争取一刀斩首,将这件事情做的漂漂亮亮。
张岩双手反绑,本地纳的小妾王氏抱着孩子抹着泪,给他喂着酒,哭哭啼啼说不出话。
小妾王氏被军士拖走,张岩眯着眼抬头看朱延平,日光刺眼,声音干哑:“为何!大好的军功,某已为将军铺好前路,将军探手可得!将军为了这些泥腿子,折损自家前程,这又是何必!”
“张岩,做人做事,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今日借尔头颅一用,三日后尸首缝合,本将遣人送你归乡下葬。且安心去吧,本将亦非牵连无辜之人。”
朱延平说着,看一眼行刑的王双喜,王双喜对认命低头的张岩道:“城里刽子手行刑时都要念个词儿,哄骗亡魂。咱这也是首次,名唤王双喜,张大人心里怨咱动刀,找咱王双喜就是,咱不骗人,也不骗自个儿。”
细细碎碎说着,张岩注意力被分散时,王双喜突然挥刀,一道血泉喷溅,张岩头颅落地滚了滚,感觉到额头磕的有些疼,张岩微微皱眉,看着湛蓝的天,耳边一阵阵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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