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头盔道:“走了,三郎又要和吃人的衣冠禽兽打交道去了。”
衣冠禽兽?鲁衍孟听了摇了摇头,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尘土,跟了上去。
“三郎,这回去州衙门,必要的打点少不了。这是卫里的一点心意,帮三郎就是帮卫里,收下。”
陈世清与卫里的军官地主们,来送朱延平,还有两匹载着礼品的驽马。陈世清拍拍马脖子,抬头笑说:“军里也需几匹马传递军情,三郎不养几个家丁也说不过去。这两匹马能耕地,也能骑乘,是个能吃苦的,就送与三郎。”
“陈大人这可真解了弟兄们燃眉之急,可三郎不熟悉州衙门,还想请陈大人同去,指点一番。”
朱延平说着,鲁衍孟与何冲上去,一人牵住一匹马,完成了交接。
陈世清摇摇头,推手道:“这事本官不能参与进去,否则州衙门会给你我小鞋穿。去南门外滨河村找杨镇抚,他家里开着酒楼,与衙门里的人熟悉。这回杨镇抚受了不白之冤,心里有怨气,可卫里能发达,对他也是有好处的,这事他不会推脱。”
“那三郎就先去了,后日娄江营地会初步建成,还请陈大人来一趟,看看弟兄们。”
“成,三郎赶紧出发。”
朱延平抱拳,一帮人抱拳还礼,毕竟现在的朱延平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应征的总旗军官,而是二百武装的首领,直接归属太仓州管理。
翻身上马,朱延平接过鲁衍孟递来的枪槊,提枪轻拍马臀,座下赤马四蹄欢快踩踏,回头扭腰,马上双拳合拢斜抱着长枪一礼,陈世清等人再次还礼。
鲁衍孟与何冲也是翻身上马,朱延平的马也算半公用,手里有名号的人都学会了如何上马,但只是能上马缓行,学骑术不是简单的事情。
“半月时间,朱三郎骑术进展令本官诧异。”
陈世清捻须轻笑,他可记得出发时,没人牵马,朱延平都不敢拍马。
三骑上路,何冲手忙脚乱,手里的旗子由鲁衍孟代拿,鲁衍孟肩上扛着青帜战旗,左手握着马缰跟在朱延平身侧,何冲只能时快时慢保持不掉队。
“三郎,这回去州衙门,人少了恐会被衙门的人看轻,不如分道,我去娄江选五十名弟兄。三郎先去寻杨国锐,到时候弟兄们在南门汇聚,一起入城,向州衙门展现展现军容,省的有些不长眼的人,生出歪心思。”
朱延平扭头,笑问:“先生是担心巡检司的人?”
“巡检司那头是吓不住的,可以吓吓一些自以为手脚通天的人物。如今我们在娄江立营,太仓酒水多来自娄江,你说这些酒场的份子钱,是弟兄们收了好,还是继续留给白家兄弟?”
娄江白家三虎,不是因为他们生在娄江,而是地盘在娄江。
“听先生的,换马吧。”
朱延平正缺银子,轻勒马缰,与鲁衍孟换马,何冲路过想要停下来,不敢勒马,一副我在看风景的模样,故作不视奔了过去。
太仓州城南门四里地,就是滨江村,村子靠在浏河边上。
朱延平牵马左右打量,他熟悉这个村子,他舅舅家就在这里,也是做买卖的。身后何冲牵着马,两条腿发麻发僵,龇牙咧嘴紧跟着。
在江边,有一座二层叫杨柳居的酒楼,就是杨国锐家里的。
酒楼前支着草棚,一些过路商旅在草棚下吃酒闲聊,小二粗布袍,让朱延平诧异的是这小二竟然绑着绑腿,端菜来去利索。
放下菜,年纪隐约与朱延平差不多的小二拿肩上的布巾擦手,笑着迎上来躬身道:“将爷,本店茶酒饭菜,凡是城里有的,这里都有,二楼尚有雅间,今日还会有过路杂技班子弹唱。”
“弟兄们是卫里来的,来拜访镇抚大人。”
小二将布巾搭在肩上,细细打量一番,见朱延平两肩前垂着白色孝带,笑说:“观将军风采,应该是朱将军,我们老爷说了,说将军来了就上二楼雅间。”
小二扭头呼喊一声:“结巴,卫里的兄弟来了。来牵马,拿上好豆料伺候着。”
“好。”
酒楼侧旁劈柴的汉子回了一句,放下斧头,擦着汗走来。
将两匹满载礼品的驽马交给那汉子,何冲似乎和汉子认识,交谈起来,扬着下巴很是得意,绰号结巴的汉子憨憨笑着,似乎关系还不错。
跟着小二进酒楼,踩在木制楼梯上噔噔作响,入座后朱延平将长枪立在一旁,解下佩剑放在桌上问:“镇抚大人现在何处?我寻镇抚大人有紧要事情。”
小二正要返身去拿茶,驻步笑道:“老爷刚回来,正在稽查账簿,将军稍待,小的去弄壶茶,老爷随后就来。”
“好,幸苦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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