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气逆上冲,腹腔顿时绞痛难忍,一股抑制不住的腥味直冲咽喉,芷茉连忙捂住嘴唇,奔到院落里长廊,赶去茅房,在里面唏哩哗啦吐个痛快,直到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吸入凉薄的空气,海茉才好受一些,清洗干净整理完毕,海茉走出茅房,微微喘气,冷汗淋漓,看着纷纷扬扬的雨势,她遮住头部,连忙跑到长廊,打算回屋。
“呦------这不是海茉姐姐吗?怎么这般模样? ” 一身翡翠衣裙的易曲烟从对面冷笑着走来。
海茉抹去颊边的雨水,朝她虚弱的一笑,打算从旁边过去。
“姐姐这个样子要去见凌哥哥吗?” 身手一挡,易曲烟拦住她的去路。
海茉摇摇头,刚才狂吐一番已经掏空了整个身子,她没有任何力气再和易曲烟争辩什么。
“看来姐姐还是老样子,喜欢在男人面前装出这般柔弱的模样,以前在妓院里也是这样卖弄风骚吗?” 美眸闪过阴谲,易曲烟慢慢说道:“怪不得连君大人都着了你的道。”
“你…… ”心一跳,海茉咬紧牙关,脸色一片苍白。
“姐姐生气了,哈哈哈哈------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易曲烟皱眉上下打量着她,眼里尽是厌恶的表情。
海茉大口喘气,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掌腹,攥出一片冷汗。
看着她哆嗦的身子,易曲烟继续恶意的嘲笑:“你看看你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凭什么和我争凌哥哥?他已经是我的了!”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雷声隆隆,紫色的电光劈裂阴霾的层层乌云,反射到海茉惨白的小脸上,陡生鬼魅。雨势如虹,漫天的雨水像断了线的玉珠从屋檐上纷纷滚落,哗啦啦的下个不停。
易曲烟忽然打了个冷颤,发现海茉直直的盯着自己,水瞳阴郁的和这天气一样暗沉,眼底的赤红血丝让她倒抽口冷气。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阵阵低笑逸出没有血色的唇瓣,海茉一步一步的逼近,脑海里轰隆隆的炸开。为什么易曲烟现在还不肯放过她,为什么还要用这些恶毒的语言狠狠的羞辱于她?她都决定离开灵儿了,为何他们还要阴魂不散的揭开她的伤疤,一遍又一遍的践踏。
是啊,她出身妓院!她漂泊流浪!她是个肮脏龌龊的乞丐! 她沾满血腥!她滥杀无辜!她是人鬼不辨的半脸人!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已经深陷泥潭还怎能回头,去吧去吧,让这一切都结束吧。她不愿这样痛苦活着,从过去到现在她都是一个人,永远的一个人!
这样想着,内心陡生一丝恨意,海茉一只手猛的掐住易曲烟的脖子,琥珀色的眸子混沌阴浊,看着易曲烟娇艳的小脸布满惊恐,心里充满的无比的快意。她慢慢的加大力气,瞳孔渐渐收缩。
“救……救命…… ” 易曲烟被掐的喘不过气,颤抖的双手抓住海茉的手腕用力挣脱,却越勒越紧,她睁大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狰狞的海茉。
海茉轻轻一笑,眼眸一道寒光一闪而逝,脑海中赤红一片,鼻端飘来的血腥味刺激她的神经,莫名的兴奋在体内疯狂流窜。
“半月沦西阿,修凿人已歌,樊若吉布拉卡斯谈达赫!” 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个熟悉的字眼,仿佛受了蛊惑,海茉不自觉的喃喃念道,一遍又一遍,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
“救命--------------”尖锐的女声划破天空,易曲烟捂着脖子踉跄着飞奔而去,惊慌失措。
海茉浑身一软,瘫倒在湿泞的地上,双眸空洞,她慢慢回头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水眸渐渐清明。
“你刚才念的什么?” 眉妩一反常态,激动的抓住她的皓腕,乌黑的嘴唇发出嘶哑的声音。她刚从回廊经过,看见海茉掐住易曲烟的脖子,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咒语?她一惊,连忙打中海茉的手腕,救出了易曲烟。
“你念的什么?半月沦西阿,修凿人已歌,下面是什么?你说,你说!!” 眉妩摇着海茉,平静无波的心猛然剧动,心里隐隐的明白了什么。
“樊若吉布拉卡……樊若吉布拉卡……" 海茉不断重复,是这句吗?她记得背完这句之后,一觉睡去,娘亲和姐姐就消失不见,是这句吗?
眉妩不在犹豫, “哗啦”一声撕开海茉左臂的衣袖。看着那熟悉的青色印记,愕唇微张。忽然,她慢慢的轻笑出声,在轰轰隆隆的雨中大笑不已,牵扯的嘶哑的声带,充满了无限的狂喜。
眉妩缓缓的抚上海茉的脸颊,轻轻摩挲她细嫩的肌肤,用最温柔、最怜惜的声音慢慢念道:“半月沦西阿,胡轮不达西域桑子科?”
海茉一怔,不自觉的念出:“修凿人已歌,樊若吉布拉卡……谈达赫……樊若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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