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阳玉知道,一开始的背叛让他不会再相信她,所以,木阳玉便也不期盼他的相信。只要在后宫内找到另一个靠山,木阳玉想,她会继续活得很好。
尽管离女官之位越来越远,但无论怎么样,木阳玉还是能省出银子给宫外的娘亲。
木阳玉决定调一个战战兢兢的神色——对高高在上的皇帝来说,这种神色最为保险,也最为普通。
“看来木采女手艺的确好,这百鸟裙不到两个时辰就可以完工了。”骆慕夜绕过木阳玉,来到了绷架之上。
“是的,皇上。”木阳玉抬眼望向他,又略有些惊慌地垂下眼眸。
哪知道他一把将刚放上绷架的百鸟裙扯了下来,回头向窗外道,“摆驾如意轩。”
他说完带头就往房门走。秦桑捧了外衣给他披上。众人凑拥着他走到院子里,忽地停住了。骆慕夜回过头来望着木阳玉,“还不跟上?”
木阳玉这才恍然大悟,忙提了裙摆跟上去。走了几步,才发现连着金线的那根银针还被她拈在手里,忙又跑回去放下了银针。这一来回,那一群人便又走远了。
木阳玉迈开两条腿,小跑步地跟上,忽有所感,一回头,看见灯火阑珊之处,冯昭容披一件雪狐领的长袍,斜倚在廊下的红柱边,见木阳玉望她,却只是微微苦笑,然后转了身,悄无声息地回屋,那雕花木门缓缓地关上了。
轿子就停在婉莹居的外面,骆慕夜早上了銮轿。
木阳玉忙又紧赶了几步,站在銮轿的旁边,等着起轿跟着前行。可等了一小会儿,众人却不见行走的迹象,木阳玉心想,为何还不起轿?
却听得秦桑颇清晰地猛咳了一声,在黑夜里传得老远。
木阳玉侧头循着秦桑的咳嗽声望了过去,却见一只手伸到了木阳玉的侧面,大拇指上戴了一只硕大的玉扳指,可能伸了好一会儿了,再往上望,虽有夜风灯照着,骆慕夜的脸色与黑夜融为一体,当真如锅底般。
木阳玉忙伸了手,拉住他那只伸出来的手,正想顺势上了轿,却冷不防他手一松,木阳玉的脚刚刚踏在轿门框上,这一下子站立不稳,头往后仰,咚的一声,后脑撞在青石板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没有人来扶木阳玉,骆慕夜叫了一声“起轿”,轿子往前走了开去。他淡淡的声音从黑夜里传了过来,“如果朕到了如意轩,尚不见你,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木阳玉一骨碌爬起身,顾不得头上的发髻散乱,跟在他的轿子后面小跑步地跟了上去。
那轿子却走得飞快,见木阳玉跟上,又加快了速度。因为要去见皇后,今天木阳玉换了看起来端庄些的厚底鞋,却不利于奔跑,眼看轿子转了几个弯就不见了踪影,木阳玉欲哭无泪。
想了一想,看来按正途回如意轩必定是迟了的。因为前段日子木阳玉督导尚制房替换全宫的窗纱,差不多每个宫都走遍了,皇上他们所走的定为官道,七弯八拐的,如果木阳玉走一条直线,直接回到如意轩,想必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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