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胤拎着二狗子,冰凉凉的目光转向景横波。
“这个……”景横波试图假惺惺求情。
“去你妹的装逼犯,去你妹的小白脸!”二狗子愤怒大叫,对景横波凄惨地伸出双爪,“大波救我——”
二狗子大急,伸爪拼命抓挠,哪里够得着宫胤的脸,习惯性地想勾住某处低领领口,那只手仿佛早有预料地一弹,将它的禄山之爪狠狠弹开。
一只手伸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抓起二狗子的顶冠。预备投掷。
景横波眉开眼笑地看着二狗子发急,正所谓恶鸟自有恶猫磨也。
哦,被霏霏欺负怕了,来做生存努力的。
“大波,大波,”不知危机逼近的二狗子,揪扯着景横波的领口,和她急切地打着商量,“赶走猫!赶走猫!”
那目光很有质感地在低领上做短暂停顿,再很有力度地沿着那轻薄的爪子一路延伸,因为二狗子的浑然不觉,大神的思路,已经从打算把这爪子揪下来,转为决定把这爪子烤了算了。
二狗子用它眼屎大的脑容量,思考出了这么一个唤醒景横波亲切感的动作,好为接下来的谈判做铺垫,却忽视了一旁国师大人冰冷的目光。
这是它和景横波在青楼养成的习惯动作,景横波经常隔着笼子教它说话,二狗子有所要求的时候,就会伸爪勾住她低胸的领口。
二狗子难得听话地闭了鸟嘴,慢步踱到景横波身前,探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四周,确定霏霏似乎不在,伸爪勾住了景横波的领口。
难道要听它当着宫胤面对自己说“为人当做女色狼,不御千男不睡觉?”
“闭嘴,不许念诗!”景横波晓得下一句是什么,立即粗暴地喝止了二狗子。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二狗子四面望望,鬼鬼祟祟走了几步,张嘴。
景横波心中稍感安慰,她宁可看见二狗子的鸟嘴,也不想看见宫胤的古怪脸。
二狗子来探病了。
景横波掀起眼皮瞟一眼,先进来的却是一簇红色的顶毛。
宫胤似乎很想把那碗塞她嘴里去,又似乎想立即走,想走又似乎有些犹豫,幸亏此时门声一响,解救了大神的纠结状态。
景横波咬着被角,不想喝药又心有不甘,呜呜噜噜地道:“你今天各种奇怪……”
宫胤把被角往上拉拉,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眼角一瞟药碗,似乎自言自语地道:“你不想睡?那么再来一碗!”
景横波抓着被角,奇怪地瞧着他,喃喃道:“你脸上的表情,好像写着心虚二字?”
“病人要有病人的样子,操心那么多做什么?睡你的。”
随即他的手飞快地从她被角旁缩回去,再开口时,刚才的温柔仿似幻觉般散去,声音还是那般静而冷。
她呼吸一停,他却好似忽然惊醒,手一顿,顿住了。
然而就这般看着他静谧的脸,她忽然屏住呼吸,只觉得莫名心惊,不敢也不舍说话,似乎语声会惊扰这一刻,两人之间流动的奇异的氛围。
景横波震惊地看他,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线。
宫胤咳完了,似乎怕她追问,忽然伸手帮她掖掖被角,掖被角动作很自然,从景横波的角度,正可以看见他轻抿的唇角,薄薄红红,似春日桃花温柔一瓣,乌黑的眉毛长长地飞到鬓角,几分凌厉,却被此刻眼神中的如水的温柔中和。
景横波饶有兴趣地瞧着他,觉得这一刻的宫大神脸上的表情挺丰富挺精彩,比平时的高贵冷艳好看多了。
宫胤咳嗽一声,又咳嗽一声。
也许是大神没抓到案犯,觉得没面子来着?
景横波咬牙切齿滔滔不绝发泄心中恨意,完了一抬头,愕然道:“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人没抓到?”
宫胤脸色一僵。
两人气氛忽然有点尴尬,她想找点话来说,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拍着床边问他:“哎,对了,先前怎么回事?谁关我黑屋子害我的?你抓住那个王八蛋没有?把他拖过来,我要把他先奸后杀先杀后奸再杀再奸一万次……”
景横波失望地发现宫大神没有重生,那个讨厌的家伙又回来了。
“我不吃这些东西。”他淡淡道,“你好好休息。”
他慢慢将糖吐了出来,迎着景横波不解的目光。
或许出来太久,离开表面和平内在诡谲的大荒太久,久到连他都失却了警惕之心,犯下了太多错误。
这一颗糖不会递出来,更不会进入他的嘴。
如果此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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