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宸收了那南国,扶秋就这么突然鸣世。如今天下人人都知道扶秋女皇,傲然挺立于城楼之上的倩影,于满城火烬中如同一只涅槃的凤凰,对着世界发出炯炯目光。
扶秋疆土扩张,蜜儿用了数月将原先挑选好了的有才之士分派各地,地方官员都是外地人士,互相牵制政绩透明。
因为扶秋与宁国交好,储宸又亲自前往宁国拜会拓跋钦。
那日萧萧木叶,女子黑发高高挽起,洒脱而又恬静。转身即刻如画,映入那久冰不化的眸子恍如春风拂面。那含纱的眸子一晃,隔开了一座海市蜃楼。“陛下可有心做我扶风后盾。”他讶然,却一笑:“陛下可有心在宁国母仪天下。”
“人生如寄,不巧,储宸无暇顾及。”
“我宁国兵马千万,如何护不了你个女人,何来人生如寄?”
“将在谋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女人?可能对你来说,女人只是女人罢了。多说无益,今扶秋阙起,你宁国和扶秋交好,不是坏事。”
“高树多悲风,海水扬其波。陛下好自为之。”
“志四海,万里犹比邻。输赢乃常事,何必深究。”
“可你不是丈夫!”
“何妨?”
何妨,何妨。这句话久久在拓跋钦的脑中回荡,他知道她不是那种屈于时事的女子,除非她心甘情愿,什么事都不能让她低头,可就是那样的女子,是他想要举案齐眉的人。他自她走后暗暗叹,“拓跋钦你自诩英勇,可为何在那女子面前觉得自愧不如。”
邱安提了个损招也不畏惧,前去认罪,一番话说的越君稍稍动容:“大越之败北责全在臣,臣甘受罚。但是陛下,臣原以为您和承国太子真的如同传言一般要好?”
“邱安,朕派你出使承国,寻一个交代。”
她没由来的一颤,她并不是怕此番越君的目的是让她有去无回,只是脑中闪现那个人的面孔,她有些不忍。她知道此次前去是被当成人质任人宰割的,但她不得不去。如今越国实力日比一日,不可草率。
车马颠颤,储宸深呼吸。
“不过见一个承国太子,你何必如此慌乱?”樊帘望着窗外,淡淡的说。
“慌乱?有吗?怎么会?呵呵。”储宸干笑了几声。
“长生花开了。”他依然淡淡的说。
储宸一愣,看向窗外,下意识一声:“停车。”
樊帘转头,眼神略带复杂的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坐在一旁的溪水旁,喃喃自语“我好像很喜欢这花,也许是不曾见过的新鲜,却又觉得不是。我总是会梦见那场景。”
“哦?”
“你可以当我胡言乱语,但我当真是活过了一世的。这两世的相同之处就是我总是会梦见一棵这样的树,开着一样的花,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树上翻书,我很想靠近却总是看不清。”
“是男子?”
她却没由来的红了脸,低下头不答应。却不知头顶一个笑容碎在风里,一件裘衣披在她的身上:“风凉。”
她直直的看着他,半晌:“走吧。”
承国太子早早的等在城门,微笑着走了过去,挽着储宸的手:“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自上次分别,分外想念。昨日扶秋派使来承,要与承盟,你说,我该作何定夺呢?”
储宸笑了一下:“臣作为越国使官,陛下注意言辞,下官不好过问别国政事。”
“无妨,我教你啊。”
“樊先生,恐怕我这扇子,你是拿不走了。”
天上忽然下起大雨倾盆,樊帘冷着脸不动声色的把储宸搂过来:“陛下看好自己的国家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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