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湿寒阴冷,不利于甘姑娘养胎?”且她人在庵中,他这男子也不好过去照料她。
“既然她怀了你的孩子,那就交给你处置吧。”楚律不耐烦再管这事,回头看了眼那已经看不到的官船,便驱马绕过顾漫之、甘棠。
余家父子三人并武言晓等人忙随着楚律去了。
何必说立在顾漫之、甘棠面前,看筋疲力尽无力挣扎的甘棠愤恨地哆嗦着嘴瞪着他,不由地联想到了那自己不曾谋面过的叶宛然,暗道他污蔑甘棠有孕,也不知道会不会逼死甘棠?——看甘棠如今这番作为,定然是不会了。只是他这般行径与楚静乔又有何差别?不,应当是跟石漠风有什么区别,楚静乔便是有错,也只错在不该用那下作法子算计石漠风……
心里感慨良多,想到还要换了衣裳去北城墙外分饭,便再顾不得看顾漫之、甘棠二人如何,上马匆匆向锦王府奔去。
据说后头顾漫之带了甘棠去客栈里看大夫,得知甘棠并未有喜,顾漫之在甘棠床前跪了一日,随即不忍叫甘棠再受益阳府众人指指点点,便不顾甘棠反对,强横地带了甘棠走。
至此这二人下落不明,再不曾出现在益阳府、上京两地。
十几年后,偶然记起甘棠、顾漫之二人,石清妍问何必问可否知道这两人的下落,何必问只说了一句“美人还得配英雄,顾漫之算不得英雄,与甘棠并不相配”,石清妍听闻这话后,又寻了耿篾片来问,耿篾片只说山东的某个世代功勋人家的老爷娶了个嫁妆丰厚满身荷叶香的半老徐娘做填房,至于那为了甘棠抛弃妻子儿女老母家族前程的痴情人,下落再无人知晓。
不提这些后头的话,单说眼下石清妍等人上了船,因男女人数都多,于是就分开上了不同的船歇息。
石清妍在船上就不停地翻看楚律给她写的折子,窦玉芬这会子也想念起那送回窦家的窦飞琼了,不住地跟石清妍述说窦飞琼如今会站会喊娘了;萧纤妤忙着准备回家之后的说辞,在一旁坐着不插话;古暮月不失时机地又跟董淑君请教京城里头石家的事。
正说着,忽地就听铮地一声,隔壁的船上传出悠扬缠绵的《春江花月夜》,这曲子将初冬的寒冷、水上的湿气驱散,一瞬间仿佛叫人感觉到初春的清风、明月、雾霰。
“是漠哥哥。”古暮月欢喜地说道。
董淑君因古暮月这般欢喜,有些讪讪的,待听完《春江花月夜》之后是一曲《凤求凰》,又怔忡住。
古暮月此时顾不得再听董淑君说话,道声失陪,就披裹着披风,蒙了面纱向外头走。
石清妍见董淑君期期艾艾,窦玉芬、萧纤妤也同是一副想出去瞧瞧的模样,于是就点了头。
窦玉芬忙叫人在甲板上竖起屏风摆上桌椅,等外头准备停当了,才跟随石清妍向外头去。
待进了屏风之中,石清妍等人看向对面船上甲板,就见石漠风盘膝坐在甲板上弹奏古琴,那《凤求凰》早弹完了,此时换的又是一曲不知名的缠绵悱恻的曲子。
古暮月因也进了屏风里头,脸上满是叫其他女人厌烦的欣喜。
“石舅爷当真对古姑娘情意绵绵。”窦玉芬含酸带醋地说道,一船女人,就连石清妍也跟楚律分开了,他们这对小情人偏在这时候显摆他们的亲密;转而又想楚律怎地没石漠风这般风雅?弹琴道别总比那痴狂的踏歌好看一些吧?
古暮月有些羞涩地压低一直翘着的嘴角。
石清妍心道楚律这宫里头出来的,怎就不会一样乐器呢?还不如他们这石家出来的多才多艺,对沉水说道:“叫舅爷换个曲子弹,来个沉郁顿挫的。”
“沉什么?”沉水一时没听清楚。
“沉郁顿挫。”萧纤妤重复道。
沉水答应了,就叫一媳妇冲着对面的船喊:“石舅爷,换一曲沉鱼的。”
石漠风弹琴的手一顿,险些将琴弦勾断,莫名其妙地看过去,见石清妍等人都出来了,心道自己弹给古暮月听的,这些女人凑什么热闹,“我不会沉鱼!”石清妍要看沉鱼落雁的,定是来找茬呢!
石漠风喊了一声,因喝了冷风,就咳嗽了两声。
“知己当真是妙人,竟然要沉鱼的,”何必问与贺兰淳在船舱中对弈,又瞅了眼那闭着眼睛念经不肯搭理旁人的胡云,“依必问看来,当是沉郁二字吧?”
贺兰淳笑道:“虽无青山,却有绿水。想来是锦王妃心绪低沉,因此想要听一曲沉郁的,待老夫去奏一曲给她听听。”
“必问以箫和之?”
“也好。”贺兰淳笑道,便与何必问二人双双出了船舱。
待出来后,何必问又转回去将胡云拖了出来。
贺兰淳立到石漠风身边,石漠风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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