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看了看泥鳅,转身带路,一盏幽灵般的***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前面,忽近忽远地飘浮在半空中,象是被一个看不见的隐身人提在手中引路,两边的岩石被那幽幽的团光照得更加阴森诡异。
又站在一进来时误以为是门的那口巨大的髹红漆的棺椁前,李文章的心情平静了很多,望着如此高的棺椁,李文章正在思考是不是多垫两个石磬爬上去时,两臂突然被人抓住,身体凌空,而身后传来泥鳅一声杀猪似的嚎叫,他迅速回头,看到泥鳅和他一样,仿佛被两个看不见的东西架着,缓缓地坠入棺室。
椁室是用木板和方木搭成,四壁则用方木层层垒筑而成,内置木棺两重。表面髹褐漆,其上有红、黑及天蓝色彩绘图案,椁内陈放着青铜礼器、乐器和玉器等物,李文章和泥鳅一入室内,便被椁内巧夺天工的陶瓷玉器和壁画所吸引,驻足留连,李文章看到泥鳅撅着屁股弯腰趴在最北端的角落里,动也不动,于是便走过去。
“这位先生真是好眼光,这件乃是哀家举世无双的漆盾和铠甲,如若先生喜欢,事成之后,定将此物送于先生!”,立在椁室中久未开口的娘娘站在椁室中央,虽背对着泥鳅却好象身后长着眼睛,娘娘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扭转身子,飘移过来,似自言又似感概地长叹一声:“唉——,哀家到现在方才明白,钱财珠宝都乃身外之物,活着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快乐开心——”
语音刚落,‘咚——’地一声泥鳅听到身后一阵巨响,吓得他跳了起来,回头一看,李文章嘴里溢着黑水躺在地下,他迅速抬头看那娘娘,没想到正碰到娘娘惊讶的目光,‘乖乖隆地咚,看样子不是那死老鬼翻脸不认人’
娘娘细细看着躺在椁室内的李文章,眉头紧蹙,长袖一挥,李文章翻转过来,面部朝下趴在地上,她略一弯腰,伸手用指尖轻轻一划,李文章的后背裸露出来,整个后背在幽暗的微光下,通体暗红并散出一股说不出的臭味,几道爪痕里泛着黑黄的血水,腥臭扑鼻的,娘娘的眉头拧得更紧了,面挂寒霜厉声呼道:“儿妃——”
儿氏应声而至,仿佛一直就隐在椁室般一样,应声出现在娘娘面前,娘娘用凌厉的目光盯着儿氏:“他受伤你为何隐瞒不报——”
儿氏一脸地惊讶惊恐的脸上露出一丝焦虑,看着脚前躺着的李文章,伸手便想去摸,手停在半空,猛地想起娘娘就在眼前,伸出的手就象定格一样顿了下来,她回过身扑通跪在娘娘脚下:“娘娘,奴婢该死,真没留意到李先生被那妇好所伤,当时奴婢只顾应付那妇好……”
娘娘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儿氏,而此时在娘娘面前一向懦弱的儿氏却抬起头迎着娘娘的目光:“娘娘,求您尽快救救先生,看样子,先生他中了妇好的尸毒——,再拖下去恐怕……,奴婢知道娘娘生前恨奴婢……”
“住口!”娘娘喝止住儿氏,心内不觉万分惊讶,她跟儿氏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她恨儿妃,从一看到儿妃就打心眼里厌恶憎恨她,生前是现在亦是,虽然儿妃对自己一向言听计从,在鱼伯面前也偏袒着自己,可自己对儿妃就从来没有喜爱过,自己虽然贵为娘娘,却得不到鱼伯的半分宠爱,他的目光心思全在儿妃那小妖精身上,一想到这里她就努心中烧,儿妃就是再死一千遍一万遍,也难解她心头的疙瘩,没想到儿妃今天为了一个外人却出言相求,她略一凝神眉头舒展起来,面带笑意:“救也是可以,不过哀家因前次跟妇妈交手,你是知道的,受伤不轻,否则也不会求于别人……”
“啊——,娘娘是见死不救不成?!”儿氏听到娘娘如此之说,心凉了半截,头垂了下去,上次她跟娘娘带着仆人在鱼邑应战妇好,结果丢盔弃甲不说,连鱼邑也失去了,最后被妇好赶回墓地。而娘娘在那次战役中身受重伤,到现在仍未恢复元气,不得已一直以青面獠牙的神态示人。
娘娘笑笑,第一次未对儿氏如此顶撞而责怪,她抬起头看着幽蓝的椁盖,低声说道:“哀家救与不救,全在儿妃你身上——”
“请娘娘明说——”儿氏伏在地上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欣喜。
“鱼伯生前留你一人在榻前所说之事,你事否可以转告哀家?!”
“这——”儿氏垂下头来,目光从娘娘身上游移到躺在地下的李文章身上,嘴唇抖动了几下,“奴婢愿意——”。
“好——,跟哀家这边祥说”娘娘露着两对尖齿咯咯笑了起来,她转身带着儿氏隐入头厢。
半袋烟的功夫,面上泛着幽幽青蓝色的光晕走进头厢,身后跟着脸色惨白的儿氏。
娘娘未说话,将手中一粒赤红如血的丹丸交于儿氏,示意她将此丹给李文章服下,旁边的泥鳅此时回过神来,不待吩咐,忙从斜挎于腰内的包内掏出一瓶矿泉水,再小心的戴上塑胶手套,找出一根粗壮的鱼骨橇开李文章的正泛着黑水的嘴巴,将丹丸给李文章送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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