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李文章回到屋里,老太正一个人躺在床上,家庭的裂变让她彻底击垮了,此刻,她神情恍惚直楞楞地盯着班驳的墙角,干涸的双眼深深地凹陷了进去,她一动不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的她,仿佛在等待死亡的降临!死亡对她来讲,可能是逃避现实最好的武器!
李文章看到老太这样,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呆了一下,用手拉住老太枯瘪的双手:“大娘,你不要这样,昨晚大大来咧,他特意带走两个娃去陪他,并且让饿告诉你,要你好好地活着,叫饿好好地照顾你……”
“他咋这样狠心呢~,他再苦也不该把几个娃整得这么惨!叫剩下的娃们怎么活啊~”老太心头一酸,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李文章拍着老太的背,唉~,哭吧,也许哭出来会好受点,他没有把老头子被几个兄弟合谋害死一事告诉老太,还是让老太对几个儿女保留一丝好印象吧!
风呜呜地吹着,孙老头和他的两个儿子草草地下葬了,操办好丧事后,李文章和泥鳅便在孙家住了下来,一方面是因为李文章要照顾孙老头,倔强的孙老太死活不愿意离开老宅,她要照顾疯了的一双儿女,而她自己其实才是最需要人照顾的。另一方面他要按图寻冀那块墓地,将玉鱼完碧归赵,早点送回,并解开那么多压在心底的谜团。
这些天由于手机被孙老大他们搜去,害得他没办法和子琪联系,忙完了这些事后,他打电话过去,电话那头,子琪的声音显得异常冷漠,聊了几句便催他挂电话,叫他快去忙吧,他心里涌起一丝不安!追问子琪出了什么事,可她死活不说,一个劲地催他挂电话,李文章怒气冲冲的掐断电话,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真是女人的心,海底针,说变就变!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子琪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伤感,你想咋样就咋样,从来没有想过我怎么样?!本来有满腹的话想对他说,当第四次铃声响起时,她才接起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子琪便彻底地改变了主意,跟他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你是他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权利要求他怎么做?!这些天面对音迅皆无的李文章,从思念到哀怨到反省,她思前想后想了好多,她想到了放弃!自己是他的什么!?情人,情妇,第三者,再难听点就是姘头,是父母乃至这个社会眼中所不耻的贱女人,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她需要的是那种让她有安全感的男人,她无法让自己知道李文章和妻儿们团聚时从容面对,有一段时间,她自以为找到了那久违的爱情,可是那种爱情是多么虚无飘渺啊,当拥着他时,她是踏实的,可是聚少离多的日子,那种痛苦的感觉深深地刺痛着她,每一分每一秒,只要大脑一停顿下来,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她在他身边的地位,她扮演着的是一种什么样的角色,简爱中有一段话:情妇跟奴隶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是下贱!她要放弃这段感情,哪怕今生再也找不到所爱,也不能将自己摆在别人情妇的位置上,在别人的碗里分夺可怜的一口残汁剩饭!
李文章呆呆地坐在床上,唉~,不知道子琪怎么了,她最近动不动就不高兴耍小脾气,搞得他真的很头痛!女人真是麻烦,可是没有女人却又不行!
他一抬头,透过窗子看到泥鳅鬼鬼祟祟从猪圈里爬出来,怀里抱着用衣服包着一个东西,边走边东张西望,他一掀帘子立在门口:“泥鳅,你干嘛?!”
泥鳅被突然飞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师傅忙咧嘴一笑,:“没啥没啥——”说完侧身走进他们睡的屋内。
“师傅,你看——”衣服打开,里面包的是那个装玉鱼的盒子。
“这盒子不是丢了嘛,你在哪里找到的?!”李文章很奇怪,当警察来时,也将他们的车子里里外外搜查了一翻,却什么也没发现,包括玉鱼在内还有许多工具都不翼而飞,当时李文章就很奇怪,他以为是老大他们早就动了手脚,没想到是泥鳅,难怪这小子在他报警的时候把他的衣服也穿走了,是搞这事去了。
“你小子——行啊——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两下子!”李文章高兴地一拳打在泥鳅的肩胛骨上,
“唉哟——,师傅——,你轻点——”看着摸着盒子一脸赞赏的李文章,他得意地嘿嘿傻笑着:“这点算啥,想当年……”
“噢——,对啦——,你把它们藏哪里了”李文章打断泥巴的话,抱着盒子问道。
“饿——”嘿嘿,泥巴傻笑着摸摸寸头,唉——,好久没理,头发也长长了,“饿把它们丢到粪缸里咧”
“啊——”象是抱到一烫手的山芋,李文章猛地把盒子扔在坑上,“你说啥!”
“师傅——,没办法啊——,饿咋知道那些警察搜查得细不细,饿想来想去,那天他们关饿地猪圈后面有一个大粪缸,饿寻思着警察也是人,肯定怕臭,再搜也不会想到那儿——,所以饿就把工具连盒子全丢在那里咧——,你看,安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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