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特德举手表示告别,转身向飞机走去。
我选中萨麻尔作对象,便朝他走近一步,以更加缩短伸手可得的距离,同时把左手伸进胸前放着收据的衣袋。
正在此时,布尔干从雪弗莱车里用他的语言喊了一个字,同时伸出一只手臂指着什么东西。沉重的哗哗声与飞机的马达轰鸣搅和在一起。我看见特德停住脚步,抬起头在空中寻找着,然后就大步流星地往他的飞机跑去。
哗哗的响声愈来愈强烈,这时我才发现天上有像又大又黑的昆虫似的直升机。它们飞得很低,因此一时也难以准确判断它们是否朝这里飞来。
我感觉到黛莎的目光。
“土耳其警察!”这是从富朗基斯的打手们在废墟中把她搜寻到以后她说的第一句话。
直升机调转航向。毫无疑问,它们是冲着棚屋的方向飞过来。
“土耳其警察!”萨麻尔号叫着,“收据!”
特德消失在飞机的装卸门里。二号和四号发动机的螺旋桨开始转动。
土耳其警察?这解决问题吗?
对莉莎-富兰克林来说,这解决不了问题。这该死的原料鸦片必须带回美国去。
在直升机到达这里以前,我仍按我的预定计划行事。我用左胳膊肘猛地冲萨麻尔脸上击去,他像被棒球棒击中似地栽倒在地。我又朝监视黛莎的人扑过去。左拳猛击心窝,右拳狠锤下巴。他摇晃两三步便翻倒在地上。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摸不清头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拽起她拔腿便跑。
打手们拔出枪了吗?我们会被射中吗?
我说不明白。只觉得整个世界似乎在闹腾的地狱里爆炸了。飞机的四个马达全力开动,直升机紧贴我们头顶上空呼地一声掠过。
黛莎摔倒在地。她叫喊道:“放开我!”
我把她扶起来扛到肩头上。开着的装卸门上还挂着那个短梯。飞机的侧翼在螺旋桨旋转的重力作用下颤动着。
黛莎反抗着,使劲又蹬又踢,我只得把她从肩头上放下来,贴近她的脸愤愤地喊道:“你想留下来不成?”
在棚屋的另一侧,第一架直升机已开始着陆。旋翼刮起的尘土犹如旋转的喷泉一般。
此时响起噼噼啪啪的射击声。小胡子布尔干挥动着短筒机枪向直升机嗒嗒地猛烈开火。驾驶舱的玻璃被击得粉碎。
“我也走!”黛莎喊道。
我抱着她的髋部用力往上一(扌周),便把她推进了飞机。然后我自己也跳上短梯,斜身一倒,跌迸装卸门的门洞。
飞机开始滑动。机身震动。机轮在跑道的衔接处猛烈地震颤。机外的景象,仿佛急速倒转的影片,在装卸门的门洞里一幕一幕地闪过:遭到射击的直升机咔咔响着被迫降落地面;第二架直升机幽灵似地呼地一扫而过;汽车和棚屋还有跑道边的灌木丛,随着飞机滚动速度的增快,汇集而成为一条锯齿形曲线。
震颤渐渐停止。C-4飞机突然机头朝天,离地而起。大地仿佛落到后面沉陷下去。
我仍然躺着。我的肩膀突然挨了沉重的一脚,我被踢到装卸门边。我睁眼看见金发巴里愤怒的面孔。一拳猛击扫过我的太阳袕。
“滚出去,你这杂种!”
他企图把我推出飞机去。可飞机愈飞愈高,我已经感到冰冷的空气旋流。
我叉开双腿。我的左脚已经在侧壁上找到支点。他冲我的脑袋踢过来。我双臂立即一伸,两手抠进他的裤腿。他仰面倒下去。我趁机朝前一蹦,压住他半个身体,再一个翻滚就远远地离开了装卸门洞。
巴里双拳出击,可他已失去优势。我猛然反击,他伸开四肢倒在地上。我又趁势把一只膝盖压到他胸口上。“你最好还是安静点儿!”我从上往下摸了摸他的身上。没有武器。
我站起来,松手放开他。
他摸摸下巴,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瞧瞧黛莎。这时黛莎已从机门退避到机门正对着的机舱壁边。
马达的轰响和迎面来风的呼啸阵阵传入机舱。
巴里这时也爬起来。他说了些什么,我只听明白了一些只言片语。我提防着他的再次攻击。
他没有再一次攻击,而是擦着脚挪近装卸门,从钩子上取下钢梯,拉上双层舱门,摁下躁纵杆,锁住舱门。迎面来风的呼啸消失,而马达的轰鸣也变成均匀的嗡嗡声。这时从黛莎头顶上的扩音器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倒是说话呀!该死的,怎么回事?巴里……”
我相信这是机组头头的声音。
巴里走到扩音器前,推开黛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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