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时,他刚在自己身上刺下第三刀。这是真正的刺客,狡猾如狐,狠辣如蛇,有着西伯利亚孤狼般的坚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以燃烧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酒井十兵卫和日军特攻队做不到这一点,只能用头颅和灵魂作为死神的祭品。
轻羽正凝神观察山下的动静,山崖左侧突然响起“沙沙”的声响,这是草浪被分开的声音,绝不是野物惊扰,而是有人正向这里走来。轻羽迅速判断。来人有两个,而且是两名训练有素的日军。难道自己的行踪被鬼子发现?轻羽全身肌肉绷紧,宛如一条蓄势攻击的眼镜蛇。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动,继续伏在草丛里。后有断崖,强敌环伺,山下的重火力昂首以待,这是真正的绝境和死地,除非有奇迹发生,他才可以绝处逢生。
很显然。武藤章已经到了。而且还没有离开,否则山下的河野大队根本没有必要如此的大动干戈。
怎么办?轻羽心思电转,设想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主动出击,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枪法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一来。刺杀武藤章的计划将付诸东流。难道那些兄弟的血白流了吗?继续潜伏的话。一旦被鬼子发现,将陷于极大被动,不但计划受挫。自己也可能丧命。就算侥幸不被敌人发现,这两个家伙要是赖着不走,狙杀计划也很难实施……轻羽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双瞳渐渐凝结成冰。他潜伏的位置正是岩壁的罅隙,周围草木繁茂,无论从哪一个角度,都是天然的狙击点。但这个地方也有致命的弱点,一旦被敌人发现又不能迅速转移,将成为高射机枪和火炮的活靶子。
这两个鬼子终于停下来,占据山顶的有利位置,严密警戒。河野的眼光很毒,居然在关键时刻看出这座山崖对武丁扎布的威胁。虽然自己等人在他们看来应该被消灭了,但这小子仍不放心,还是派出两名特等射手占据制高点,有两名神射手在这里,居高临下,无论危险从哪个方向攻来,既可以提前示警,又能与山腰的机枪阵地配合,实施有效打击。
也许轻羽隐藏的实在太好,两名日军没有发现轻羽,最近的时候,一个鬼子差点踩到轻羽的脑袋,可惜那人的注意力都在山下,并没有发现致命的刺客与他近在咫尺。两个鬼子观察一阵儿,把机枪阵地放在轻羽左后侧八点钟位置。
轻羽慢慢吐出一口气,把眼睛靠在狙击步枪的光学瞄准镜后,仔细观察山下场子里的动静。为了能更好地伪装自己,他把狙击枪用绿色的布条缠裹起来,枪筒上方还插着一茎细枝,随风摇曳。此时的他,就像青蛇似的消失在草浪里,若不是瞄准镜后那双眼睛偶尔眨动,几乎没人相信这里还有一个活物。
正如轻羽所料,日军武藤章并没有离开武丁扎布。昨晚那场大雨,延误一日的行程,他们不得不等到今天下午赶往下一站——赤井大队。
已经三个月没有露面的武藤章,心知在中华随时会进攻苏门答腊岛的时候,必须要给部队一颗定心丸。视察部队也是必须做的举动,让下面的部队看到他,凝聚军心。
来到河野大队的武藤章,本想立即离开,但是挂念酒井十兵卫的青之花特攻队,所以特意多逗留了半天。然而半天过去了,没有看到青之花特攻队,他已经不想继续等下去了。
临走前,河野中佐特意安排武藤章检阅作战部队的士气。他把经过挑选的日军中队集中到河边的场子里,向武藤章进行战斗技能表演和现场杀人训练,以展现日军的武士道精神。
首先出场的是一队端着刺刀的日本兵,面无表情,杀气腾腾,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到场中。场子南侧正对高台,竖着一排木桩,每根木桩上都绑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印尼人,有老人,也有妇女和孩子。
那队日本兵端着明晃晃的刺刀,走到木桩前,像野兽一样嚎叫着,刺向哭泣的中华特种兵。霎时间,刀光如电,血花飞扬,武丁河边响起最凄厉的惨叫……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30式刺刀反复穿透,血水染红呜咽的武丁河。最左边那个怀孕的妇女,肚子被剖开,日本兵把婴儿挑在刺刀上,高高举起来,那个连妈妈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的婴儿在枪刺上无助地痉挛……
武藤章颔首微笑,高台上霎时掌声震天。
看到这一幕,轻羽双瞳血雾弥漫,衔在嘴里的军刺几乎被咬断,亲眼看到日军的暴行联想到自己战友死在自己的身边,而无力营救,这种痛苦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
接下来是拼刺表演。日军出场的是一个身材粗短的家伙。两手挺一支三八式步枪,步枪上的30式刺刀森冷夺魂。场地的另一端,几个鬼子把三个遍体鳞伤的印尼游击队队员带过来,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把他们推进场子里,场地中央并排放着三支步枪。那三个印尼游击队虽然听不懂鬼子在说什么,但他们能看懂鬼子想干什么。他们互视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三八步枪,成“品”字形围住那个日本兵。
落到日本人手里,他们也没打算活着。能在临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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