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伊望着近在咫尺的夫君,饶是俊朗风神,先是嘴角一勾,轻嗔薄怒妩媚万千,“你还真是偏心那小娃娃,”觉察那深邃目光依然紧紧含笑锁住自己,后又含羞笑道,“臣妾,遵旨就是。”
三个月后
轻纱曼影,水榭阁楼。一个小童正垂首摇着篮子里的小娃娃,可惜好景不长,刚摇了一会儿,那小娃娃便大哭起来,
且越哭越凶,绝无停住之势。这下,可急坏了原本眉眼含笑的小童。
“母后,母后,您快来啊,她要哭啦!”小童一脸焦急,跑进跑出,怎么母后与青城夫人要聊什么,聊那么久,小妹妹都要哭了,她肯定是饿了。
“哇!哇!哇!”小娃娃扁了扁小嘴,望着小童,眼泪流的长长的。小童更是着急,鼻尖上不断有小汗珠细密冒出。
“殿下。”
宫娥急的在旁边搓手,他也不让碰,自己抱着小娃娃,也不知哪里学来的,慢慢摇着,嘴里半念半唱道,“小泥鳅儿,小狗狗儿,不要哭了喔,娘亲就快来了喔.......“
宫娥们面面相觑,实在忍不住,掩嘴轻笑,却也憋不住.....
小娃娃忽地停止了哭泣,眼角里犹还挂着长长泪痕,笑嘻嘻的看着他,露出光光牙板。小童看着心里高兴,在她脸上
吧唧一口,香香的......
长廊处,落花下,一前一后走来两位长发女子,一如寒梅傲雪,一如百花迎春。一位清傲潋滟,一位仪态万方,花伊
与青城相视一笑。
花伊笑问,“玉凰,你为何亲她?”
玉凰仰头一笑,墨玉眸子里点点璀璨,又俯下身去,亲了几下那小娃。笑嘻嘻道,“母后,才三个月,她就变得这么好看了。”
六个月后
雍和帝王,驾崩!这位年轻的帝王仅仅二十七岁,六岁登基,却在其华盛的年纪里,烟消云散......
墨卿王朝上下唏嘘一片.....那一日,宫内人尽衣冠似雪,萧萧北风冷彻冰骨,莫不悲戚。
同年冬月,年仅六岁的新皇继位,国号宁熙,取万民康宁,天下熙盛之意。却没有宁熙元年,直接进入了宁熙一年,
史无前例....
这年的冬天,玄北的大雪,尤其寒冷。
少年倒在雪地里,他身上的血放佛已然顺着短剑,流尽了。唇色连同那逐渐变深的殷虹,慢慢被新的雪花覆盖,冰封
,上面的颜色也越来越暗淡。最终只有少年的浅淡的眉目和逐渐乌青的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大雪依然纷飞不停,上天从来都不会刻意悲悯某一个人。它所关怀的,永远都是众生,而一个少年,算什么众生。少年的眉目,眼角,唇角,鼻子,鬓角,额头不多时已被白雪覆盖。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模糊到他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再也感不到寒冷,再也感不到伤悲。他轻轻的飘了起来,他看见了自己身上插的歪歪斜斜的残剑。那是他的亲妹妹,他唯一的妹妹刺进去的。她的目光像这大雪一样寒冷刺骨,她那么冷静的对他说,对不起,哥哥,只有杀了你,我才能活下来。
那一股悲伤竟然没有来,他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她丢下剑柄,走了出去,连头都没有回。是谁大哭着说,要和他生
死相依的?
少年的唇角动了动,又勾成了一个弧度。
风雪里,他又看到了母亲。她笑着问他,孩儿,母妃给你做了这么漂亮的靴子,你要送什么来感谢母妃?
他穿上靴子,在屋内走了一圈。他调皮一笑,母妃,我掬一片明月光,送您。
母亲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可那笑,他抓不住。
她,依北风,散似雪。
母妃!他叫喊起来,他大哭起来,可是没有一个音节。他的嗓子已经被高烧烧的完全封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母妃曾
经告诉他,玄北的男儿是只流血不流泪的。可是,他的心里为何那么痛,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她的性命,如果他不哭了,她就可以活过来么?他试着停止流泪,可连母妃的影子也看不见了。
怎么可能?他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狼!
母妃,母妃,母妃......您,为何不带上我?又一串眼泪从少年的眼眸中流出。
昏睡几日后醒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被一对好心的商人夫妇所救。愣愣的望着床顶帐幔,母妃不在了,这样活下去又
有什么意义?他的眼里一片空茫,他动了动手,只是他没有任何力气去杀死自己。
微苦的药汁,妇人吹的半冷后,一勺勺顺着他的唇角滑进了脖子。紧蹙的眉宇,一遍遍的给他轻揉的擦拭。那个妇人
害怕烫着他,在他脖子处垫了一块很厚的毛巾,一碗他不喝,又去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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