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祥突然想明白了,她哥哥并不是因为心疼自己才免了魏池死劫,如果真是那样,他为何会迁怒郭太傅?这之后,她明白了,皇上绝对不会把自己嫁给这样一个无用人。如果自己嫁给了魏池,那么北方皇亲国戚们其实不是就疏远了?自己是公主,公主有公主用处。
自己那一夜眼泪,太过幼稚,辜负了自己宫中目睹了那样多自相残杀。
后她和太傅相看无言。
‘门’外宦官喊:“公主,茶点时候到了。”
太傅站起身来,陈‘玉’祥看着地面,他们知道,今天一别也许就别过了。
“公主!太傅走了!”糖糖急急地跑进来:“公主!”
“嗯。”
“嗯?您还嗯呢!赶紧求求太傅啊!”
看着表情急切‘侍’‘女’,陈‘玉’祥突然感到一阵心寒:“太傅自己都难保,怎能……”
“那如果不是太傅,咱们又能求谁呢?”糖糖抓着‘玉’祥胳膊:“若是错过了,这一辈子岂不是要辜负了?”
辜负了?咱们?‘玉’祥冷冷笑了:“……”也许自一开始,糖糖那样急切向自己说起魏池就是为了这一天,自己错了,以为公主就是每一场佳人故事中心,却不知道丫鬟也是人,是人都要为自己打算。
自己和她已经不是曾经那对两小无猜小姐妹了,陈‘玉’祥不想怪她,她明白对于糖糖而言,如果自己嫁了个文臣那么她还有得宠机会,如果自己嫁给了皇亲国戚,那么她永远只是个‘侍’婢一样存。她其实是个心高气傲人,她不会愿意。与其说是自己选择了魏池,不如说是糖糖先做了选择。
陈‘玉’祥不想怪任何人,她觉得自己心冷了。
初‘春’太阳耀眼却冰冷,沐浴其间心有余悸。‘玉’祥自己倒了一杯暖茶握手里——相忘于江湖,也未尝不可吧?
何谓江湖?所谓江湖并未见得能让人相忘,许多隔着万里地方不都是江湖连着么?许多人多年未见,似乎都要真相忘了,但好像正是江湖,让这些人几乎立刻就出现你面前。
许小年从未见过江南本家亲戚们,也没想过有见他们一天。但当冯府被抄家,江南船到京城时候,许小年还未能做好准备。那时候冯府已经贴了封条,虽然是抄家,但是无关案子细软之物还是得让冯家人来查收。戚媛已经皈依了白云庵,不方便再接手了,江南便派了管家过来接管后事。管家到京城那天,许小年强鼓起劲头,到码头去接应,但那管家船竟然城外就停了。许小年忘了,即便她是二房,而不过是个妾,平日里仗着丈夫宠爱可以管些事物,但终究是拿不上台面,那位管家见了白云庵里戚媛后径直去了衙‘门’,收了冯世勋遗物,将屋内残存细软卖卖,搬搬,连见也没见她一面。
临到要离京了,这位管家才找齐这几位姨太太吩咐了些事情。丫鬟奴婢们早就买买,散散了,四房、五房是京城人,管家将细软变换钱资散了些,这些人家眷也都还算满意,也就各谋生路去了。至于许小年,当年迎她进‘门’时候,冯世勋父母就嫌她不干净,并未把她放眼里,管家也不过是按照主子意思办事,也就按份算了些钱资给她,并未多说一句。
抄家时候,许小年占着二房位置,拿主意城郊租了一栋空宅子安排大家度日,但此刻,大家各自有了归宿,纷纷离去了。许小年终分得银钱不过区区一百两,哪里还经营得起家业?许小年只得退了大宅子,自己到城里寻了一间空屋子度日。屋子皮革市里,对面就是煮皮子院子,黑黢黢烟‘混’着馊臭味道熏得人难受。许小年毕竟没有做过粗活,空有着吹拉弹唱功夫却养不活自己,每天坐吃山空,心里慌得不行。
正不知所措,以前冯府管家却寻上了‘门’,说是有家人户想寻个教弹唱人教习自家‘女’儿,管吃管住,每月三两银子。
许小年思索再三,也别无他法,只好前去应约。
等约定日子到来时候,许小年选了套整齐衣裳来穿,想到终于能暂别这馊臭院子,心里勉强好受了些。对方竟然派了个车来接……看来是个大户人家,许小年心里又安慰了些。
车子一路摇晃却未向着有大家人户地方去,向西走了一阵便一个酒家停了下来。
“他家主人楼上等您呢。”管家扶着许小年下了车。
许小年心里奇怪,但嘴上不好说,便只好顺从往里走。
“姐姐,你还记得我么?”
许小年推‘门’手僵硬了。
“不会做了几年官太太就把好姐妹都忘了吧……?”
诗小小坐雅间上座,衣衫华丽,面容光彩夺目。
许小年一时无言。
“姐姐可想是又有一户大户人家?姐姐呀,哪户大户人家会雇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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