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奇迹,等待什么样的奇迹?
伦格没有对鲁普说,一直到那位年轻的队官走出房间,伦格的眼睛都没有再抬起来,他似乎完全被地图上被他划过的那条虚线吸引了,甚至连赫克托尔走进房间都没有注意。
白化病人神色凝重的看着半伏在桌前看着地图的伦格,他这时的神态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充满好奇,直到伦格终于在略微吐出一口长气之后,才慢慢走到桌边。
“大人,您真的认为这一切都值得吗?”
白化病人的话让伦格略微一怔,他抬头看着自己的这个附属,在沉吟中似乎在寻思该如何回答他,可最终伦格却什么也没说,而是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份已经签署好的文件递到了赫克托尔的面前。
“这时我正式授予你奇利里亚总督的任命,从现在开始你要做为我派驻到这里的代表,在这里完成维护我利益的职责。”
赫克托尔看着微黄色的羊皮纸上用深紫色墨水盖着的十字徽章,那徽章看上去十分醒目,而最让人难以忘记的,却还是徽章正中那个令人侧目的骷髅。
“这一切是不是值得,并不是由我们决定,”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做出一个重大任命的伦格依然低头仔细看着地图,只是当赫克托尔要悄悄离开的时候,他才头也不抬的忽然开口说到“那是要由被我们救下来的每一个人决定。”
………………
公元一一八八年年初发生的瘟疫,在任何一部伦格所熟悉的后世的历史书上都没有记载,至于“图戈里之乱”的发生,也和现在这种情况截然不同。
在历史上,阿尔斯兰王的这位族人既不是在这一年年初的这个时候,也不是在相对戒备森严,做为奇利里亚首府的锡斯城发动的叛乱,而是在更靠近东方与萨拉丁的王国接壤的边境附近发动了他所谓的“荣誉之战”。
这让伦格一想起来就不能不暗暗怀疑这个图戈里和萨拉丁有那么点不为人知的小牵扯,而一旦联想到克尼亚苏丹国和萨拉丁的阿尤布王朝之间的明争暗斗之后,这种念头就更加令他肯定。
所以他才会在那么肯定的向图戈里提出了合作的条件,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既不像他外表表现的那么蠢笨,更不是抱着对苏丹国无比忠诚的思想的蠢货。
相反,这个人比任何人都还聪明一些,至少他用自己那慵懒散漫的外表迷惑住了苏丹,否则苏丹是不可能放心让一个亚尔斯兰的族人远离他的视线的。
而往往聪明的人,更适合成为一个交易的对象。
让我得到克尼亚,奇利里亚就是你的。
图戈里在说出这句话时抱着的希望,是旁人无法理解的。尽管他一直盼望着能恢复亚尔斯兰王族的地位和荣耀,但是他显然没有想过要和异教徒做交易来获得这一切。
所以当他做出决定时,那种发自内心的不安令他昼夜不眠,而随即在锡斯城里看到的一切,又让他更是感到恐惧。
他看到的可怕瘟疫让他觉得自己就徘徊在地狱的边上,同时每当想到如果法兰克人因为瘟疫或者是随时都会出现的克尼亚军队失败,和他自己会出现的可悲下场,他就觉得还有比瘟疫更加令他畏惧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这种不安恐惧,图戈里做出的一切要比那些克尼亚人眼中的占领者更加坚决。
在毫不留情的杀掉了一批图谋不轨的敌对份子之后,他在克尼亚人心目中立刻建立起了恐怖的名声,而在对付自己的同族时,图戈里用比法兰克人强硬十倍的手段对付着那些试图抗拒“隔离令”的人。
因为对死亡或者是失败就会遭受可怕下场的畏惧,还有自始至终对那些一直压制欺凌他的过去敌人的报复,图戈里用令法兰克人都不禁为之愕然的残酷手段,惩罚着那些试图躲避被送进医院的“厄运”的人们。
不论是克尼亚人还是法兰克人,都会在这个人身上看到及其残酷暴躁的印象,但是当他面对法兰克人时,这个克尼亚王族立刻就表现得是另一个样子。
这个把整座城市都奉献给法兰克人的图戈里会用各种纠缠不休的态度,为自己族人或者说是为他自己的利益与赫克托尔争个不同,这让白化病人心头的怒火越来越浓,甚至有一次很少露出情绪的赫克托尔,当众砸垮了摆放在总督府里的一个很名贵的希腊雕像。
不过这也让这个出卖自己族人的克尼亚人在占领者面前得到了应有的尊敬,而这也正是图戈里最最需要的。
“我不能成为那些法兰克人的附庸,亚尔斯兰王的族人不能做出这种事。”图戈里在向那些克尼亚贵族解释自己的行为时这样辩解着,而这也的确是他的心声。
但是这并不说明图戈里盼望着法兰克人尽早离开,相反他极力到处帮助法兰克人利用宝贵的时间疯狂的修缮城墙,准备弓弩,等待着随时会从与在东部边界上的萨拉丁军队对峙的克尼亚大军的回来。
………………
已经略显温暖的阳光照在平静的河面上,映起了一片耀眼的银色放光。曲折婉转的河流把整座城市分割了开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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