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毫无遮蔽物的空旷环境里发起冲锋,蛇行路线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当年轻人离我们四十步时,已经平端机枪,毫无畏惧地准备射击。
他的脸上涂着三色伪装迷彩,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断。
“举起手来,原地站好,不许动——”他按照战斗手册上的条文一丝不苟地执行着。
“你看,他的智商只能做为一部机器存在,而不可能有任何创新。当我发现阿尔法的恶毒圈套时,自己追悔莫及,真恨不得杀光地球上的一切白痴。听到了吗?是一切白痴!无论男女老幼,只要智商低于我的忍受界限,立即杀光,一个不留!”幻像魔暴躁地叫起来。
年轻人正在步步接近,很显然他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战斗任务,对于两个站在航天器前面的男人并没有过多的深思。
我毫不让步地向着幻像魔:“他有生存下去的权利,在地球人的法则里,每一条生命都有生存权,不容任何力量剥夺。你出手,我也会出刀。”
“是吗?刀、枪械,就是地球人的倚靠?”他的手指并没有产生明显动作,三棱锥已经破空而出,但我全神贯注的一刀呛然发出,斩在三棱锥上。刀锋似乎穿过了锥体,但它却在刀锋划过后,重新结合在一起,滚落在地上。
年轻人的机器“哒哒哒”地吼叫起来,幻像魔只一闪,便躲在了航天器后面的角落里。我好心帮了年轻人,但他的子弹却丝毫不留情面,泼水一样横扫过来,逼得我也翻滚着前冲,与幻像魔躲在一起。
“我不怕子弹,只是要你亲眼看到,某些地球人有多愚蠢。你帮了他,他的脑子里却只有杀戮,不可能产生别的想法。”
幻像魔的讥笑声低低地传来,我看到那破裂的灰袍下面,他的后背上正有什么东西要伸展开来。
“那是一名士兵的职责,一切以完成作战任务为头等大事。我很理解他——”我想为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争回一点生存的理由,他实在不该接受如此危险的任务。
枪弹呼啸声再起,射在航天器的外壁上,火花四溅,不断地发出“叮叮当当”的怪响。
“风哥哥,风哥哥……”苏伦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就在我坠落下来的滑道上方,惶急而关切。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年轻人的枪口已然转向声音的来处,射击只停顿了两秒钟,接着便毫无顾忌的重新响起来。
“这个白痴!”我也忍不住狠狠地骂了一句,这家伙以为自己怀抱重机枪就可以横扫一切,为所欲为,殊不知没有我替他挡开幻像魔的攻击,他早就飞向天堂了。
我露出头去,向滑道顶端扫了一眼,立即大叫:“喂,不要开枪,我们是好人。”
“好人”两个字已经很久没从我嘴里说出来了,毕竟每次临阵杀敌,都不必自我表白身份,还要照顾到对方的生死。现在遇上一个只知道胡乱开枪的家伙,只能遵循着他的思路来行事。
枪弹如雨,他根本不管我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扣动扳机,仿佛进入这里的唯一任务就是把那个巨大的弹鼓发射得一干二净。
“让他去死吧!”幻像魔冷笑着,嗤啦一声,后背上的灰袍撕裂,露出了他的本色,闪电一般地冲了过去。年轻人枪口掉转,采取跪射姿势,在自己面前布成了一面呼啸的弹网,但那些子弹本书
根本就无济于事,虽然射中了幻像魔,却对他毫无伤害。
年轻人几乎毫无反应便已经中招,后背上同一时间遭了幻像魔六只手掌的重击,无力地仰面跌到,重机枪也抛在一边。
“苏伦,我在这里,你不要下来——”我跑向滑道,边跑边叫,但她已经跌了下来,像我一样采取了弓身抱头的姿势,一路滑到我的脚边,然后才借势用“鲤鱼打挺”之式弹起身来。
“风哥哥,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她抓住我的手用力摇晃着,喜悦溢于言表。
我只能苦笑:“很好,不过你不该下来,这里很危险。”
苏伦第一时间里看到了昂然屹立的幻像魔,垂手要去取枪,但被我及时按住:“别动,枪弹对他没有任何伤害力,不要白费功夫了。”
重机枪的子弹尚且杀不死他,何况是纤弱的手枪子弹?
“我替你杀了他,你还不感谢我?”他的一只脚踩在年轻人背上,发出一阵桀桀怪笑,自己的六条手臂缓缓地摆动着,如同一棵孤独怪异的巴西木。
我曾亲眼看过唐清、老虎异化后的六臂形像,但比起现在幻像魔的样子,却是小巫见大巫了。他给我的感觉,如同一尊背倚青山、脚踩大地的巨佛,浑身充满了不可战胜的力量。灰袍下面,藏着的是一套闪着银光的金属紧身衣,六条手臂同时挥动时,彼此间银光辉映,扇起令人恐惧的呼啸风声。
“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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