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大块坚冰被破碎锥打破一样,我的脚下一沉,立刻落进碎冰块里。就在下沉的瞬间,我听到阿尔法的一声近似耳语的长叹:“风,对不起了。”
“他是什么意思?”我心存疑惑,但注意力马上转回到眼前的环境里来。
我的身体是能够自由活动的,只不过像是被泡在一种凝重的胶质里,动作迟缓而沉重。叶萨克的尸体就在我脚下,四肢张开,古怪而可笑。谁若是小看了幻像魔的力量
谁就是他这种下场,这是毫无疑问的。
我的右前方,便是原先幻像魔存在的地方,他已经缓慢地站起来,正在一步步倒退着。这是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灰袍,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我想他后背上的四只手臂必定隐藏在黑袍里,随时都会亮出来杀人。
他是向着背后的亮光退去的,却没有径直向上跃起来进入甬道。我缓缓地跟上去,按照普遍的思维方式来推测,当他被禁锢了极长的一段时间后,一旦复活,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肢体僵硬,需要恢复,也许那就是我搏杀他的大好时机。
身体胶着的感觉越来越淡,两边的石壁也渐渐收紧,直到仅剩下一米的宽度,犹如进入了一条被高墙夹紧的甬道里。他开始奔跑,速度越来越快,灰袍飘飞着,像是一团古怪的乌云。
此刻,我也拜托了四周那些透明的胶体,真正地站在空气里,心情马上踏实下来。
脚下是黑魆魆的青石板,左右两侧也是巨大的青石块砌筑的高墙,抬头向上望去,则是十几米高的屋顶。没有指北针的情况下,方向已经无从辨别,我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墓室,无论走到哪里,视线所及,都是坚硬冰冷的石头。
我施展轻功向前猛追,既然幻像魔在胆怯后退,那就证明了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对方此刻无力应战。
狭窄的甬道持续了约三百米,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四壁插满了火把的方形石室,边长至少有十米,但却空无一人。石室左边的墙上开着一个两米高、一米宽的洞,这是向前延伸的唯一通道。
我犹豫了几秒钟,再次钻进甬道,紧追不舍。
这个甬道的尺寸已经是保证幻像魔能够通过的最小极限,他只能是向这边逃走的,但我无法想像甬道的尽头是什么,而且他在狭小的地下空间里修筑这么多复杂的通道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连续经过了甬道、石室、石室、甬道等等七次转换后,我感觉自己已经进入了一座迷宫的深处。只要是迷宫,就会有尽头,当我通过了最后一个方形石室,再转入甬道,只迈出了三十几步,前面竟然突然出现了一道陡直的悬崖。
单单是有道悬崖也就算了,那里还是一个风力强劲的吸气口,我被猝不及防地吸了下去,身子跌在一条光滑的石槽里,唰地向下滑去。
视线眼花缭乱起来,反复地看到一架巨大的金属机器突兀地向天而立,外壁上涂满了各种各样的诡异符号。
我弓起身子,小心地保护着后脑与两肋,一直等到下滑停止,立刻一个弹身跃起来。
前面两百步外,真的矗立着一架银色的航天器,高度约为一百米,顶上安装着一个锐利的锥体弹头。无法想像,它会被安放在一个山腹下的空间里,并且我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面积广袤之极,最少有四个连体的标准足球场那么大。
空间四面的墙壁上布满了长短不一的滑道,我坠落下来的入口不过是其中之一,滑道相当陡峭,超过六十度的竖直角,高度至少有三十密,要想攀爬上去,恐怕极不容易。
在如此空旷的地方,人已经显得无比渺小。假如这飞行器是属于幻像魔的话,此地应该就是他最后的巢穴。我很奇怪他为什么在挣脱束缚后不冲向“亚洲齿轮”,而是一直后退,回到这里。
空间的顶部仍旧是青色的石壁,并没有供航天器发射的出口,这让我想起在阿房宫的世界里,顶上也是同样颜色的石壁,仿佛这些人挖空了大山腹地后,只为了储存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
“你在哪里?”我提气大叫。没有回声,也没有任何回音。
我走向航天器,看着涂在它银色外壳上的字符,忽大忽小,忽斜忽正,杂乱无章,像是被野兽啃过的草地一样。筒形机身是被一个三足的支架牢牢套住的,支架则深嵌在青石地面上,我此刻就是站在支架的一只脚下。
对于一架高有百米、直径超过二十米的金属物体来说,这支架无疑显得太纤细了些,只是由一种灰色的金属棍扭曲而成,直径不过才三十厘米。一架狭窄的舷梯从十米高的一扇小门里延伸出来,毫无疑问,这里是飞行器的入口。
有外星人降临地球,必定会有相应的飞行器,这在诸多太空学家的著作里是百分之百肯定的。不依赖于飞行器,而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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