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奔忙的詹大人,也是徐大人的手下!
大清国要是多一点象徐大人这样的官儿。那该有多好?
每天不管白天黑夜,都有人象徐一凡的帐篷方向跪拜磕头。要知道徐大人为了给伤员腾房子,连自己帮办公署都让了出来,带着家眷住进了帐篷里面!
这些无数人朝着跪拜的帐篷群,现在却是一片紧张而杀气腾腾地气息。
仰带着戈什哈们守在帐篷口,每个人都是荷枪实弹。内有数万难民,外有数十万的暴民,每个人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部队撒了出去,就只听见枪声连天。虽然不断有军报送过来,可是他们可没这个福分看着。都不了解这样暴乱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偶尔有伤员送下来,抬着伤员的兵士们一个个都眼睛血红。看着人都是一股子杀气。没人敢凑上去多问一句话。大家心里都纳闷,外面到底杀成什么模样儿了?大人又整天在帐篷里面,一天下来,就是对着地图冥思苦想,还扳着手指头喃喃的在那里算时间。大人又到底是什么打算?
不过这些日子,仰和戈什哈们胸膛都挺得高高儿的。原因无他。都是那些百姓崇敬的目光所致。当兵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理直气壮扬眉吐气过,自豪得了不得。咱们保护了这么多百姓!
什么时候徐大人才肯个号令,让咱们也上去开开枪,见见血?
仰正按着腰间六轮手枪胡思乱想的时候儿,就看见外面一阵骚动。人群向左右分开,就看见一个高级军官带着麾下军官快马赶了过来。
那军官高高的个子,嘴角总有一丝笑意,军帽下面脑袋还光溜溜的。除了楚万里还有谁?他身边卫士一个个都是杀气腾腾地,不少人马靴上面还满是血泥。楚万里身边正是奉命留守禁卫军营地的一标标统张旭州,还有一标一营二营地正副营官和八个队官。其中一个队官正是徐一凡的准小舅子李星。他总算如愿以偿的离开詹天佑手下当了军官,穿得笔挺的。脸也绷得死紧,一副优秀少壮军官的做派。
楚万里和李云纵同时撒出去,各人指挥一个方向的禁卫军,兜一个大***向平壤府分进合击,他可是负责一个方向地。现在平乱又进行得这么紧急,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几个戈什哈兜面面相觑,仰也是满肚子疑问。不过看着楚万里到了眼前翻身下马,他可不敢怠慢。当即就是一个千打下去:“属下参见楚军门!军门是不是要见大人?”
楚万里站在地上,笑嘻嘻的摘下帽子,摸了摸光脑袋。看得仰脸色青了一下,心里总觉着楚万里是故意给他看自己剪了辫子的。禁卫军当中,很多南洋学官出身的都没有辫子,大清现在也不会为了没辫子砍人脑袋。可是从北洋出身的,就只有楚万里是光脑袋!
只听见楚万里笑道:“四贝子爷,我大老远的回来,不见大人还能见谁?要不贝子爷给我介绍哪位格格认识一下儿?”
仰脸色顿时铁青,咬着牙齿道:“禁卫军中,没有什么贝子不贝子的,我去为大人通传…………”
他话音还未落,就看见帐篷帘子一掀,里面探出了徐一凡的脑袋,他脸色也是铁青颜色的。往日的随意早就没了踪影,眼袋深深地,看起来老了几岁的样子。皱着眉头看着嬉皮笑脸在那里逗闷子地楚万里
小子给我滚进来!军情如火,还在那里废话!”
楚万里一笑,啪的行了一个徐一凡带头做过的新式军礼。朝身后手下一挥手,大步的就走了进去,只留下仰在那里青着一张脸和自己较劲儿。
军官们轰隆隆的走进了帐篷,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怨妇的模样儿。训练最好,骨干最多。军官也最争强好胜地一标两个主力营都留在这里守营,听着外面枪声连天接地。一个个都是怨天尤人。觉着命比黄连还苦。
军队操得要死人了,还不是就为着开枪打响的日子?一标短短历史上,一直都压其他各标一头儿。现在可好,以后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了!从一开始徐一凡就给他们灌输地军官荣誉感,让这些年轻气盛,学兵出身的军官们。觉着这次守营而不出击,跟天塌下来来差不了多少。楚万里一天一夜之后,从前线赶回来,突然叫上他们带着营官队官觐见徐一凡。不少人就是带着一肚子恼火来的,进了帐篷行礼的声音都显得加倍的大。张旭州还加了一个重重的跺脚,似乎就是要让徐一凡知道他到底有多不爽似地。
可是徐一凡却恍若不觉,连头也不回。只是负手看着帐篷壁上挂着的大副朝鲜地图。地图是北洋印书局印的十万分之一的地图。也是北洋一代代学测绘的军官们的心血。这已经是现阶段,徐一凡所能得到的最好的朝鲜地图了。地图上面,汉城的位置,用朱笔重重的勾了一个***。
整个帐篷里面。又闷又热。阳光还透不进来,显得阴暗而又潮湿。几盏马灯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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