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们总是带着奢望去祈求老天爷的悲悯呢?然后把那霎时出现在眼前的好景当成了希望!要知道老天爷从来都不会怜惜人类!我以为从小到大我所受的,足以让我认清楚那该死的老天爷的真面目,可是为什么到了最绝望的地步,我还是选择相信他呢?
这个令人恶心的骗子!
在医院里,我含泪守护我七岁大的儿子,看着他搁在枕头上的苍白小脸,怎能不让我心痛如绞!
这七年来,我们一直住在圣马利诺,Light也十分活泼健康,从来没生过病,连小感冒都没有得过。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看着他一天天强壮起来的小小身体,相信这个世界上所有为人母的女人都能明白我的感受───那绝不紧紧是欣慰,还有对生命的感谢和赞美。
七年来,我是如此虔诚地感激着上苍对我的怜悯!我再不去憎恨那些曾伤害过我的人,只要我的儿子平安长大,我愿做这世上最宽容、最仁慈的人!
可是三天前,Light突然捧着小手来找我。
“妈妈!我的手弄伤了,但是血一直止不住───那只是很小的一个口子!”
我当时正在厨房里做晚餐,便放下手里的刀具,弯下腰来,道:“来,我看看!”
Light的左手食指的指尖正有一颗血珠冒出来,那是一个很小的伤口。
“怎么弄的?”我问。
“我在园子里剪那些杂草,看见了一朵红色的花儿,我想把它采回来送给您,不想那花上有刺,我只是被扎了一下,并不要紧。花儿我已经拿进去放在您床头边的矮柜上了,我想您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能看见。”Light带着稚气,兴奋地对我说。
“哦?我去看看,那是朵什么样的花儿…”我猜想,会不会那花有毒,才导致Light的伤口流血不止。
进到房间,我看到了那朵红色的花───那只是一朵普通的野生蔷薇,并没有毒。
那么Light的伤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血会止不住?
“妈妈,我的手被扎伤有一会儿了!起先我没告诉您,因为这事儿很小,我也没在意。可直到刚才,我洗手的时候才发现,血珠还在往外冒,一直没有停。我想…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Light打小就是个聪明又听话的孩子,就好比,他从来不问有关他父亲的话题───他知道无论什么事情,如果妈妈要告诉他就一定会主动说,如果不说,那么一定有理由───所以不到事情严重的地步,他是不会让我烦心的。
我当晚就把Light带到了佛罗伦萨市立医院。
然后,我们被安排住院、做一系列检查。
早上,医生告诉了我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女士,很遗憾!令公子患上了血友病,他的血液中缺乏一种XI因子,也就是抗血友球蛋白C。这是一种极罕见的血友病,老实说,他目前的状况已经算好的了,创口面只有针尖大小,我们尚可以为他处理。但您也知道,这种病是无法根治的,只能以预防为主,不要令他受伤出血,否则───”他耸耸肩膀,表示无能为力。
“不,不会的!”我急忙抓住医生的手,问道:“我儿子小的时候做过全身检查,他很健康的!会不会你们弄错了?而且血友病是遗传性的病,我的家族里并没有这个病史!拜托你们查清楚一点!我儿子不会有血友病的!他不会得这种病的!”
“女士,女士!您冷静一点!”医生不得已,大声地安抚我:“我们不会弄错的!令公子患的这种血友病在同类型的病史里也是极少见的,所以我们已经再三确认过!真的很抱歉,目前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保护他,不让他受伤。所幸他的这一种与其它血友病有点不同,他的病多数会因外伤引发流血,而不会自发性地出血,所以只要好好地照顾他不受外伤,发病的机率就会很微小!”
那医生同情地望着我,再一次对我说:“抱歉,我们帮不上您什么!”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这世上还有谁能帮我!
“目前血友病的治疗,除了局部止血以外,照令公子的情况来看,在发病时最好是用直系亲属的血液为他提高XI因子───令公子的血型是少有的B型RH阴性型,您也知道,除了直系亲属的血液,其他的恐怕不能救他的性命。”
“直系亲属?”我像傻子般立在那里。
这么说,Light得跟他的父亲Lawrence在一起才安全吗?他的血型与我的不同,那么就只有Lawrence才能在他发病时救他!
我恍恍惚惚地走回病房,在病床旁坐了下来。
“妈妈,我病得很严重吗?”Light静静地望着我,用那双和他父亲一样冷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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