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当年,咱破虏军无牵无挂。现在,……”何时耸耸肩,回以连声冷笑,“眼下咱破福建路,是各地抗元豪杰的希望,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怎敢像当年一样,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况且,这前方迎敌,背后还要随时防着人下黑手。丞相大人得为难之处啊,我跟你说,只比当时多,不比当时少!”
林琦又愣了一下,带着几千人马转战江西,与后方沟通不畅,很多阴暗的故事,他都不是很清楚。联系到道听途说的一些传闻,沉默了一会儿,瞪起眼睛问道,“莫非,莫非何兄说,大敌当前,还有人打破虏军的主意不成!”
“岂止是还在打破虏军的主意,那些人的手,就一直没停过。要不是丞相大人死撑着,咱破虏军和整个福建,都得被人夺去糟蹋了。你知道不知道,就在破虏军围困索都的时候,有人派兵围了丞相的中军……”何时伸了伸手,做了个砍的手势。
“真的!”林琦吃了一惊,瞪圆双眼,额头上汗津津的,凝上了数滴水珠。他听说过这件事情,但他一直拒绝相信这件事。内心深处,一直认为这是别有用心者造的谣,没想到,在何时嘴里得到了证实。
“那是当然,只是达春的救兵来得太急,需要咱破虏军卖命,一些人才不得不收了手!”何时肯定地答道,“虽然说过后,丞相一力掩盖,把这事情压了下去。可整个福建,哪个人心里不觉得憋得慌。眼下朝廷中一些人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天天不是要粮,就是要军械。稍给得迟了,就有弹劾的折子递到太后那里。弄得丞相大人左右为难!”
何时低低的,向林琦介绍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知道林琦骄傲甚至有些高洁的性格,不愿意搀和政治争端,所以才选择作为奇兵在范围打游击。但是,何时希望能通过一些事实,让林琦早日在破虏军和朝廷之间,做出一个聪明的选择。
“陈老夫子说得好,有些人,书读得多了,却读坏了脑子。只知道有其君,不知道有其国。忠于小节,却失了大义…….”
“嗯,如此一来,还真有些麻烦!”林琦望着远方的崇山峻岭,若有所思。半年多来肚子领军在外,与北元大军、地方豪强、新附军和土匪恶霸周旋,与人斗智斗勇,他的心思,已经比原来缜密了多。惊讶过后,立刻思考起眼前的局势来。
如果破虏军和朝廷的人马,还有兴宋、复兴军联起手来,共同进退。实力已经与鞑子可以一博。北元伪朝的讨逆檄文中虽然号称是五十万大军,实际上,张弘范从北方带来的士卒,至多有七八万。剩下的,还是两浙、江西等地原般人马。只要想办法把张宏范麾下的嫡系打残废了,其他人都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如果朝廷和丞相府各打各的,令出多门。这仗打起来就有些麻烦了。到时候不但像许夫人的兴宋军这样的勤王私兵不知道该听谁的,连破虏和江淮两支正规军,都不能相顾。刚好被张弘范一路路吃掉。
解决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把军队指挥权力统一起来。从这一点上说,林琦认为,何时所斥责的文浦山风波,朝廷在当时的所做所为,并没太大的错。军队就应该交给国家,由皇上统一负责,这样才能有效地防止权臣的们拥兵自重。只是目前皇帝年幼,朝中又没有合格的大将。文大人真的把破虏军交出去,恐怕过不了一年,又被诸位国戚们葬送得渣都不剩。所以,文大人得以脱身后,大力整军,通过改武职秩序为军衔等办法,把破虏军指挥权牢牢抓在丞相府,也甚有道理。
“哎!”想到这,林琦长叹一声,抽刀将路边的毛竹砍去了半截。
“丞相说,军人要为国家负责,而不是一家一姓。更不是某个学派,或者士大夫的鹰犬,虽然我们都是读书人,都曾经是士大夫,但我认为,丞相大人说得没错!”何时见林琦满腹心事,旁敲侧击地劝告。
“这事,我自有计较!”林琦收刀于鞘,摆摆手,打断了何时的话。“若是何兄有空回福建,见到丞相大人,麻烦兄台替我言明,就说林琦和江西这路人马,誓死效忠大宋。势必将张弘范的后路搅得乱七八糟,绝不给破虏军丢脸就是!”
“也好!”何时见林琦神态果决,知道不能操之过急,笑了笑,换了个话题说道:“丞相托我给你带话,说游击战,关键在于“运动”二字。无论什么情况下,切不可与人硬拼。如果你在江西支持不住,尽可退回福建。他会安排大军接应你。但是你自己,还有从百丈岭带下来的老弟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咱破虏军将来重整河山,靠得就是这些最危急时刻,依然不改其志的义士。他们,不分高低贵贱,都是国家复兴的种子!”
“丞相说,你肩头任务极重。一切需求他会从优安排。军械要节约着用。但宝钞你可以从宽了花。杜规大人预计,宝钞马上就会不值钱了,所以,如果能用宝钞买通那些豪强和新附军,尽管去买。花多少,他会从福建派人给你送多少过来!弟兄们的命比钱财重要!”
“末将知道了!”林琦向南拱手,感动地回答。
“好自为之!”何时拍了拍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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