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几乎脱去半条命,最后坏人被捉了,一副悔不当初的死样子,求爷爷告***,求大伙饶他一命。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姬向晚直觉道:“放了他,让他有自新的机会。”
“是的,我姨娘就是这么想,而我爹娘反对。但当时在我姨娘的地盘上,也不好太过坚持。结果是,不出两年,姨娘一家子全遭杀害。”
“老天爷…”
湛无拘笑了笑:“那恶人竟还不自量力地想去杀掉我爹娘,结果不劳他老人家四处找人,我爹娘自己送上门给了他一个痛快,当然,我们不能以偏概全地认定坏人不会有向善的一天,只不过我向来不太信任就是了。如果这些人是好人,还须我们现下浪费力气做白工吗?”他拉过她右手食指,沾上颜料,问道:“你想写什么?”
“坏人。”她只想出这贫乏的两个字。于是也当真在坏人额头上写下了。
湛无拘只好加以装饰一些花花草草在两颊。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发出信鸽的人呢?”
“很简单,他们发信鸽时,我就看到了,所以才建议你来扬州看风景。”
直到第四人也被改头换面过后,他把四人的随身物品全丢入一口枯井中。咧嘴笑道:“走吧!进城去。”
姬向晚戒慎道:“你似乎有了明确的目标?”
“不就是看热闹吗?”
强拉着她离开破屋。雨不知何时停了,一道彩虹挂在青碧的山边,地上一洼洼的积水与蓝天相映,她忘了斥喝他不合宜的举措,看着新晴的早春风光,一时竟被美景所迷惑了。
而心中的阴霾,悄悄化蚀在春日中,虽不自觉,但心境却已开阔…
※
春日始,扬州拥入大量文人墨客,莫不为了歌咏丽景而来。热闹的扬州,又因某些诡谲的波涌,使得一些身分不明的练家子悄悄落宿于此。
每一家酒楼食肆忙着迎接这一波赚钱的好时机,莫不卯足了劲,增加人手、僻建房舍,然而仍不及客人拥入的速度。客栈被住了个十成十,许多租不到屋的,只好向佛寺挂单。
有人的地方就有油水可捞,做营生的、做贼的、偷仔的、正经的、不正经的,全加入其中各凭本事。
姬向晚三日前原本还在愁眉苦脸地数着所剩不多的银两,怕接下来无以为继,然而今日那扁扁的荷包再也困扰不了她了。
因为…被扒了。
这惨事发生在早上。有两名年约十岁左右的小阿,一身泥污地向她讨包子吃,说是数日没吃食了。她一时善心大发,不仅给了所有刚买的包子,还掏出荷包拿出五文钱给他们一双苦命的小兄弟。哪知不过转个身的瞬间,她袖内的荷包已不翼而飞;原本看来弱不禁风的两兄弟也早不见踪影。
而湛无拘哪儿去了呢?他正在磨着一间小寺庙的住持让他俩挂单,吃宿的费用由他每天帮忙炊煮↑柴、挑水来抵。那时姬向晚觉得这行为太强人所难,又实在不想再露宿了,于是转身走开,打算买两人的早膳,一面躲躲羞,结果早膳没买成,还一贫如洗地回来。
“也就是说,咱们得乞讨度日了?”湛无拘面无表情。
万般惭愧的金主头低低地无颜应声。
他拉起她手,往小寺庙的偏门走进去:“我向住持师父借了两间房挂单,一时半刻是不必担心食宿无着落啦,但总得合计合计日后的肚皮问题。咱们得弄个小营生来做做。”
“什么?”姬向晚仍沉浸在世道险恶、人心不古的哀愁中,有气无力地随口问着。任他牵着手也不反抗…或许已不知不觉地习惯了?
湛无拘突然止住步子问道:“小姬,你家中做何营生?”
“没做什么营生,收田租,请人管事。”
“那你爹就啥也不做、镇日风花雪月?”他暗自叹气,果真这妞儿出身于乡绅之户,也就是…什么也不会的千金小姐。
姬向晚不悦地质问:“家中有田产又哪儿错了?我爹每日忙着做学问,可不是游手好闲之辈,何况排解佃农纠纷并不简单呢!”
“是是是!了不起。”湛无拘安抚着,复又委靡不振地拉她开步走。
“不要拉我的手!你明知道我是规矩的姑娘,你还…”
他转头打量她脸:“对呀!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你的易容术真差。”说着,又更凑近了眼,差点抵住她鼻尖,令她吓得后退。
“不必你多事!”
“咦!”他突然捧住她脸惊叫了声。
吓得她以为出了什么事,一时动也不动。
“怎么?”她悄声问。为他少有的正经而怔忡。
湛无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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