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眼光看了我一会才道:“你真的想玩火?”
老实说,星期日那次初见面我吓到他了;打一照面就问他要不要与我上床,解决我的困扰。后来他死命拒绝之余也好奇我会那么做的原因。我只告诉他对“处女”身分感到没意思而已;看来今晚他是不想被敷衍了,有一种打破砂祸问到底的决心。
“怎么算是玩火呢?生命是这么短暂又宝贵,我怎能虚耗在循规蹈矩、浑浑噩噩中?你们艺术家不是比一般人更离经叛道吗?怎么会以为我的行为不妥?”
“只要你真的明白自己在作什么,并且真正地去享受过程,而不会被游戏伤害到。”他摇头:“你要够冷血才行,但你并不。”
我扬起眉,
“哟,这么快就了解我了?我真是透明呀!”不向别人辩论自己是我的行事方式,因此对于他的说法,我没有抗辩的心思,只是淡笑。这个人太轻易去对人投注关心了。难怪会随便去抛掷一分感情。
但身为艺术家。在性格上必然要有其执拗与狂狷的脾性,才能奠定自己创作的特色与方向,所以我不当画家嘛!生命在过程中轻易去定位方向、心性,那岂不是无趣?
我依然坚持我刚才的问题:“回答我吧。让我确定一下。”
他搁下筷子,手指摇着下巴,想了许多:“我不知道你要玩火的男于是否有特别之处,如果他只是一般花心男人,那么他会期望你美貌、听话,不要给他惹麻烦,然后以金钱就可以摆平,不会向他索取爱情与婚姻;电视上不都那么演吗?我有几位朋友也是这么做。他们会娶温柔清纯的女人当妻于,可是他们的性对象最好身经百战、冶艳热情。完全不谈道德的去放纵自己。男人的想法很坏,你最好先明白这一点。”
如果楼逢棠真的能坏到底,那么游戏才玩得起劲呀!一般而言,男人为了怕麻烦,向来公私分明,极少会放自己的性伴侣在公司中朝夕相处,因为各方压力不说,身为花瓶的女人能力能好到哪里去?麻烦的花瓶女常不管时与他的发娇嗔」性子,做不到公私分明,也就会连累到那个藏娇的男人。因此我会挑上他,实在也是好奇他怎能不记取教训,反而一再将床伴兼秘书两种身分合为一种来使用?不过他也是无情的,一旦有秘书不遵守他的游戏规矩,马上斩断一切关系,给一笔钱叫她走路。
本质上,我赞叹这种花心不已、却又无情到底的男人。够强悍!耍起来才好玩。
这感觉有点像玩高空弹跳。但求生死关头一瞬间的刺激。
唉,那会是怎么样的开始呢?
我调上十六楼才三天,而这三天恰巧楼公子出国。我便由秘书室的主管带领熟悉业务。
而明天。他就回来了,我这只花瓶要努力扮演好身分上该有的举止。可不能让所有人失望呵!炳哈!
※※※
我手上打的文件。下午两点开会要用,而此刻我才打了二分之一。以我在校一分钟打四十个字的成绩,眼前的效率只能称作“乌龟在爬”一分钟有五个字打上萤幕就偷笑了。
不是我故意摸鱼,实在是身为出卖色相的花瓶就不能太卖命,若抢光了一票没色相可展示的员工们光采,只会招人嫉恨而已。楼公子一早只给我这分工作,我大可慢慢来,以他认定的能力去完成工作。
在这公司一年半了。我进来,并不是为了升官,也不为发财,当然也就没有卖命地去做一些超出薪水袋要求的事情,也没有抢谁的风头过,工作上不失误,平庸无奇地做着分内事;而众多花瓶中,我也不是最闪耀的那一个,只是平凡地拥着其他亮晶晶的花瓶之光。我只是慵懒地品味着人生百态;若想能冷眼看人,置身事外。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失色而平庸,先别招人瞩目才是。
不过,会让楼逢棠看中是意外,也是我失算,才会一夕之间成为所有人瞩目且说闲话的目标。也好啦!那就不负众望地来演一场肥皂剧吧!反正我只玩半年就会走人了。
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而近地响来,在盖过我的键盘声之后,我终于懒懒地由文件中抬头,看到一张亮丽娇俏的少女面孔。可惜了一张好容貌,竟是皱着眉、垮着唇的。
“听说你是我大哥的新欢?叫什么名字?”
这个看来不出二十岁的新新人类,口气单刀直入地向我开战而来。若不是她挑明了是楼公子的妹妹,我还当是哪一任情妇前来示威呢!现代的妹妹都这么嚣张吗?我一手支着颈子,拨弄长发卖弄风情,用慵懒性感的声音回应着她:“哟。原来是楼小姐,这么快就来拜见嫂子啦?免礼免礼!以后还要仰仗您的关照哩!”
“你…你不要脸!少在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哥哥只是玩玩你,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凤凰啦?我告诉你,我们楼家的未来少奶奶是汤氏企业的千金。你连她的一只手指头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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