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被掌掴了两下,慕禅嘴边还挂着浅浅的血痕,印着白皙的脸色,很是显眼。看着伸在眼前的手,慕禅却别开了眼,自己撑着地面起了身。
拍拍衣衫上适才沾到地灰尘,慕禅面色平静。虽然被人掌掴的滋味不怎么样,但此时被元景解围地自己,心里丝毫没有高兴的感觉。那徐荭玉是什么人,徐相的嫡长女,与钱妃比肩的四妃之一,地位尊贵,宠冠后宫。此时诚王元景的出现虽然解了自己一时危难,但眼看着徐荭玉离开时的眼神,燃烧地是露骨的憎恨和厌恶。诚王她不敢得罪,可自己呢,一介小小的女官,远在太医院还好,如今隔日便要入内宫伺候钱妃的身子,难保她不会找机会再给自己出难题。
“怎么了,我替你解围,你却也不懂得不说声谢么?”见慕禅自顾起身,元景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诚王殿下,徐妃娘娘怎么会不认识你?”慕禅起身理了理服色,顾左右而言他。
“我回来不过一月,平日里都在凉露阁的偏园里呆着,也没怎么出去,这些后宫妃嫔自然是不认识本王的。”元景瞧着慕禅嘴角的血痕,蹙眉道:“这些宫女怎么一点儿规矩也没有,随意就出手打人。我得找机会和玄谙说说。”
“别!”慕禅一惊:“殿下千万别把今日之事说出去。适才撞见徐妃娘娘没有行礼是我的不是,她……她让宫女罚我也是有理有据的。”
“你是抱着息事宁人地想法吧。”元景侧眼看着慕禅,蹙起眉头,似是有些不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徐妃娘娘是主子,我不过是一介女官,岂能事事都按道理来。”慕禅勉强一笑,抬手捂了捂唇角。
“你说她是徐妃。就是那个老匹夫徐相的女儿是吧。”元景冷冷一笑:“玄谙早就不耐烦那个倚老卖老的老臣了。听说他这几日快不行了,等徐相没了,她的那个徐妃娘娘也做不了几日了。”
慕禅眉头拢起,不敢搭话。心头只觉这诚王元景说话竟如此直接,不但直呼三朝元老徐相国为老匹夫,还直言徐荭玉做不了几日娘娘了。自己不过是个女官,他在自己面前说这些未免有些过了。
见慕禅不语,元景似乎想起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适才,你一直都自称‘我’?”
“这”慕禅也回神过来,赶紧道:“奴婢……”
“别!”元景挥了挥手打断慕禅的说话:“就自称我吧,这样挺好。我也不用说什么本王,感觉也不那么拘束。”
“奴婢还有事儿,先行告退了。今日之事多谢诚王殿下,慕禅感激不敬。”慕禅福了一礼就想离去,心下暗道:自己怎生在诚王面前老是要忘记以奴婢相称呢!以后再见,切忌不可越钜了。
“诶”见慕禅慌着要离开,元景一声手拦住了她,笑意浓浓地道:“光是嘴上道谢可不行,你得空得来凉露阁陪我说话,打发时间。”
慕禅抬眼,有些意外地看着元景,不明白他的意思。对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难道平时如此无聊,还要自己区区一介女官陪他说话?
知道慕禅心生疑惑,元景解释道:“若不是玄谙非要我留下,我早就离开了。他却一天到晚政事繁忙没法陪我,那些宫女又个个谦卑小心,我看你倒是挺大方,也挺有意思。不如你有空过来凉露阁,我请你喝茶。”。
慕禅听着,只觉得眼前的诚王笑起来两排皓齿明媚得紧,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便不由得点点头:“若有空,再说吧。”
“那好,明日黄昏的时候你过来那个小园子,我这里有上贡的新茶,让本王爷亲自烹给你喝。”元景见慕禅没怎么推脱就答应了,也没有自称奴婢,不禁心中一喜。
“尽量吧,只是这几日钱妃娘娘玉体违和,若是我没来,诚王殿下您就别等了。”慕禅嘴上勉强答应了,可心里却并不太愿意赴约。毕竟对方是王爷,自己也只是女官并非伺候的宫女,若是私下交往甚密却也不太好。但既然诚王开了口,慕禅又觉得不好直言拒绝,就只得先应承着,心想自己小心些绕开他所居的凉露阁便好。
……
半边脸还有些肿着,慕禅一路都用手掩着唇下走着,不想被人撞见。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还未回存药房,慕禅老远就瞧见一抹竹青色的身影,定睛一看,正是玉竹。
“慕姐姐!”玉竹也瞧见了慕禅,挥着手高声地喊道。
“玉竹,大冷的天你为什么在屋外候着我?”慕禅匆匆上前,掩住唇角便问。
“是司南大人,他说不放心您为钱妃娘娘针灸,想等你今日回来了过去诚慎堂,他要亲自拷问一下你的针灸之术呢。”玉竹眨眨眼,笑盈盈地答道。
“啊,那快些去吧。如今快要黄昏了,因内宫有些事儿耽搁了,这才回来晚了。”慕禅说着便拉起玉竹的手,准备快步去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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