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能回答凌励,也无人能在此时说话帮到凌励,连作为客人的陈子龙、方以智和冒襄三人,也不敢在堂堂的吴王筵席上冒昧开口。何况,他们也未必从吴王对凌励的分外恩宠中体察出危机来。
在这殿中十多人,至少有一大半是两眼放光、一脸羡慕的神情,看着穿着青色长袍的凌励,也许他们都在嫉妒凌励的好运吧?
凌励硬着头皮向朱由桢拜道:“王爷错爱凌励了!只是凌励心下感激,却思量自身并无丝毫本事,能得王爷如此厚爱,惶恐啊惶恐!千岁恩赐西霖园,凌励本当觉得荣耀非凡,感受王爷深恩,然自觉对朝廷无寸功、对王爷无分毫进献、对百姓官民无德行,实在难以说服自己愧领王爷赏赐呐!”
价值最少五万两白银的西霖园,奇怪地成为朱由桢和凌励之间的桥梁。但是,一个显赫的大明亲王,为何会将从凌励手中硬抢过去的西霖园,在此时以赏赐的方式赠与凌励?难道他这位千岁盘下西霖园之前,真的不知道凌励和曾显诚之间的交易?不可能,苏州多大点的地方?这位王爷岂有不知之理?
难解啊!
朱由桢连番被凌励婉言拒绝,拉拢许愿加官晋爵不成,赠送万金宅第也不成,彷佛他面前是一块油盐不进的顽石般。
看看左右,那群才子俊彦们大多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大方的吴王,看着不识抬举的凌励,却都是不敢出声。
整个大殿上,此时已然没有一丝欢宴的气氛。
“哼!”朱由桢毕竟还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城府深不到哪里去。此时感觉拿不住面子,闷哼一声回到自己主座上,坐下后又似乎是想不通透一般,“嘿嘿”冷笑一阵,道:“如此,本藩就当着殿上诸君把话说开了吧!博士请坐。”
凌励冷汗涔涔,依言坐下,却觉浑身发虚,早已汗湿衣衫了。
“本藩闻言,凌博士正在操作市面银价升跌之事,不知属实否?”
凌励的心脏几乎跳出了喉咙,心道:这谜底终于浮出水面了!但是这吴王此问却是大有文章呢!
操纵金融之事,无论古代、现代,都是为统治者所不容,都是杀头的大罪!诚然自己是联合了官商士子,是在稳定银价,可是如依照吴王这般问话去回答,那么落在殿上众人耳中的,却是凌励在为祸银市了!这么一来,朱由桢会不会马上着人将他拿下,然后咔嚓一声……
不行!得拉上许绍宗!得牵出毕自严!
“回禀王爷,下官无能操作银市,却是得了户部毕大人、前巡抚许大人之令维护银价,免得市面生出波动,对大明江山社稷不利。”凌励躬身回答后,偷眼去看朱由桢。
“噢?果真如此……”朱由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喃喃说着,眼光却望向大殿外的缥缈空间。半晌,这位吴王千岁才“呵呵”一笑,换上满面春风的笑脸,举杯道:“来来来,美酒佳肴不可辜负,今日难得众才子欢聚,定要尽兴才是!张顺儿,安排教坊人等继续歌舞助兴!”
一场意外的风波过去,大殿上马上又呈现出欢悦的气氛,丝竹声起、歌舞再现。
凌励脸上带笑,心中叫苦。他才不会相信事情已经结束,很多疑虑萦绕在心,又哪有兴趣去看歌舞,品美酒呢?
朱由桢草草结束了谈话,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因凌励口中的户部尚书、漕运总督而放弃了某种打算。可是,封官赠房是为何?这个原因不找出来,估计凌励从此就会如朱由桢方才所言那样——食不甘味,寝不安枕喽!
苦思未必能够得出结果。
凌励正在苦恼间,却听身边的张岱轻轻咳嗽一声,好奇转头看去,张岱正在欣赏着美姬舞娘半露的酥胸,哪里有跟凌励谈话的意思?凌励懊丧地正待转头,又见张岱的左手手指轻点桌面,手指有意无意地指向桌面一处。仔细一看,却是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面写着:郑芝龙。
凌励心中一动,正要说话,却见张岱酒杯一移,那字已然模糊,看不出半点原状来。
一个大胆的猜测跃现在凌励的脑海中:熊文灿、郑芝龙背后,巍然端坐着吴王朱由桢!嘶……这位吴王可是受到皇帝的宠信,才从辅国将军陡升为亲王的,如果真与熊文灿、郑芝龙勾结,操纵银市,岂不是动摇大明之根本,与叛逆谋反并无本质之区别呢?会吗?事情真的是这样?!
隐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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