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于为“绝代佳人”张晚娘作肖像画的凌励,丝毫不觉得光阴如梭。也许是心理作用的关系,他总觉得自己画出来的张晚娘不够逼真传神,整体的色调氛围,也无法达到当日在张家感受的水准。尽管旁边的蔡如嫣已经是把他惊为天人,尽管陈子龙和陈尤氏为他把作好的画刮去而顿足惋惜,他还是追求着脑海中的至高境界!
期间,苏州尤万松来话:七月二十二日为黄道吉日,届时将在南山画派的松涛画馆里成拜师之礼。而昆山张家眼看七日之期已过,也派人询问过两次,被陈子龙委婉打发了事。
眼看着陈子龙的婚期已到,陈府上下开始布置府第准备办喜事了,凌励还是不甘心地再次刮去作好的张晚娘肖像。气得对那画满意到顶点的陈子龙索性不再理他,连蔡如嫣也觉得此人“不可理喻”,连续两天没有登门学艺。还好陈尤氏依然会笑吟吟地每天看望凌励两次,说一些宽慰鼓励的话,留一些精美的茶点。
转眼从昆山回华亭已有半月,明天就是陈子龙迎娶新娘子的良辰吉日。当天夜半时分,陈子龙在美美的梦中与新娘子缠绵时,被隔壁突然的怪叫声惊醒。
“哇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感觉!成了,我画成了!哈哈哈……”
不用说,是那个“疯子”发夜惊风!
陈子龙本想再次入眠去追求美妙的梦境,却转念一想:过去看看也好,莫不要为了晚娘的画像把那兄弟逼疯了。
说起来,陈子龙对张晚娘的容貌身姿的直接印象,还是来自被凌励刮去的“不成功的”画。刚才在梦中,也是跟莲池边上一袭青衣的张晚娘翻云覆雨。
凌励的房门虚掩着,陈子龙甫一进门就被凌励一把抓住搂个紧凑,只听耳边狂吼声道:“成了,成了,你的新娘子成了!”
好不容易挣脱开来,避免被别人怀疑有“龙阳之好”,陈子龙疑惑而期待地小心绕过还有些疯癫的凌励,走到画架前。
瞬息间,陈子龙张嘴、直眼、抬手指画、愣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凌励却冷静下来,得意地看着陈子龙的呆像暗暗发笑,觉得欣赏够了才上前问道:“懋中,如何?”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子龙“啊”了一声,嘴巴抖动了半天就是不说话,把凌励都等急了,这位江南才子突然大吼一声:“真他娘的神了!画中仙啊!”
凌励敬佩倒地,一向风度儒雅的松江府第一才子居然也会说“他娘的”?
这一夜剩下的时间里,凌励倒头呼呼大睡,陈子龙却坐在画架前,目不转瞬地看着画中“仙子”发愣。眼光时而温柔,时而炙热,时而陷入空洞的冥想状态,时而发花痴一般的“嘿嘿”傻笑。要不是凌励再三警告:刚画成,油彩未干,不可触摸!难保那陈子龙不把画像抱回自己的房间,去“翻云覆雨”。
第二天一大早,憋了一夜火气的陈子龙天没亮就披挂停当,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扑向昆山。此时心神疲惫的凌励还在呼呼大睡,等到陈府内外锣鼓喧天、鞭炮齐响、喜乐声四起才把这家伙拉了起来。
他暗呼一身“糟糕”!赶忙梳洗一把整理仪容,匆匆出去拉住一个丫鬟要来一匹红绸,回房后小心地盖住画面,然后更小心地把画像拎着向前院而去。
还好,迎接的队伍刚刚进院门。一身大红披挂的陈子龙还在跟门口庆贺的人群打躬作揖,花轿也被热情的宾客不小心拦在院门处进退不得。
凌励趁机溜进正厅喜堂,将那幅画挂在大红双喜字的下方,一眼看去红绸覆盖住的画像放在那里并不突兀。这才放心地挤进男方好友的队伍里,跟夏允彝等人起哄喝彩。
“新娘子下轿喽!”喜官高声唱和着。
大红花轿的前栏放下,一身大红喜衣的张晚娘头盖大红喜字罗帕被丫鬟扶下花轿,在笑得有些脸抽筋的陈子龙前导下,终于进了院门。同一时间里,无数挂鞭炮再次响起,婆婆大娘、姑娘媳妇们的笑声、议论声被炮声压倒。
宾客们趁着机会涌进喜堂,在大红地毯的两边站好,随着鞭炮声落,喜官声起,陈子龙用扎着花的红绸带拉着张晚娘进得喜堂。接下来,就是平常觉得俗不可耐,真正临到自己成事时又觉得重要非常的拜天地了。
三通天地拜过,婆婆茶敬过,正当一脸喜气的陈尤氏拿起桌上红包要递给红头盖下的张晚娘时,凌励突然上前将画框上的红绸一拉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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