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陈母尤氏指挥着家仆丫鬟们布置酒席,尤万松则和同来好友围着新收徒弟的画作评头论足。陈子龙趁机拉了一把凌励,示意出去说话。于是两人偷偷溜到书房外的后花园,在草亭里叙话。
“恭喜宜世老弟,有南山画派为依仗,老弟当纵横南直隶画坛,来年必可名动京师。”陈子龙一脸欣喜地拉着凌励的手腕,眼中流露出真诚的恭贺之意。
凌励当然知道:今天的事情实际上是陈母昨天就想到了的,妹妹为哥哥找一个好徒弟,人之常情啊!如今,自己需要南山画派撑腰,创出名气;南山画派也需要自己的画技来光大门户,可以说是合则两利的事情。当然,没有陈子龙和陈母慧眼识珠,自己兴许还在为今天的生活烦愁呢!
“懋中兄,凌励日后如有所成,必不忘记兄长和伯母提携之恩。”
“说哪里话呢!你我一见如故,何来谢恩之说。不如今天你我二人交换生辰八字,拜为结义兄弟如何?”陈子龙目光灼灼地看着凌励,他清楚地知道,一向眼界甚高的舅父今日痛快地收下凌励,就足以证明眼前这个短头发青年的前程不可限量!
自古以画入宦的人比比皆是,吴道子、展子虔似乎就是代表,包括赵宋皇室的赵孟頫也是依靠画技在元初享有盛誉。大明王朝一心仿效宋风,宋风谓何?观徽宗可知!就算不入宦途,名家字画动辄千金,当世书画大家无不私囊丰满。由此可见,画者成名之后,丝毫不比科场三科三甲逊色!
与陈子龙功利性的心思相比,凌励此时的想法就更显得卑鄙了。他现在兜里只有二两碎银子,结拜了兄弟后,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在陈府逗留一段时间,衣食不愁。在真正成名前,他还是需要一个避风挡雨的所在。
两人一拍即合,当下约定夜半月明之时交换拜帖。只是陈子龙不知道,有个家伙连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清楚,只能象胡诌一个表字一样乱写个八字,这样的生死同盟兄弟,究竟有没有老天关注呢?
午后,尤万松要回苏州前找凌励深谈了一会儿。
“南山画派源远流长,起源于宋,光大于今,又分以华亭派享誉海内。以写意山水和工笔花鸟称著。今日观你擅长人物肖像,当可在日后为南山再添新枝。子龙将你的处境告知为师,唉,我们师徒其实只是名分,私下里以朋友相交罢?!这里,些许银两你且收下作为近日用度,待选好吉日后再到苏州相会。”
尤万松说着,将桌子上的一个锦囊递给凌励。
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就差没有直接说你是个穷光蛋、身无分文破落户了!那是给你留面子!
凌励当然不会傻到去拒绝钱财上身,半个月的落魄经历让他充分体会到没钱的苦处。此时有“师父”赠金,自然是稍微客套一下就笑纳入怀。
尤万松见他收了银子,心里也安稳了许多,又加码道:“如今你师伯董其昌在南京任尚书,两位师兄在京师供职,已经做到翰林院待诏职份。将来如果你想去京师发展,呃……这也是必然之事!他们会帮助你的。南山画派称雄画坛数十载,正是你步入画坛之首选。因缘际会,惜缘得福啊!”
凌励心里嘀咕着,最后两句怎么象是做广告呐?嘿嘿,这师父可真不赖,送银子加上这番话,想来是担心我临时变卦另投他人吧?不过,师伯的大名可就惊天动地了!董其昌啊,原来也是南派人物!就凭这个,加入南山画派简直就是“义不容辞”嘛!他立马凛然道:“师父,弟子当以光大南山画派为己任,尚请师父早早选定吉日,徒弟想早日侍奉师父,聆听教诲。”
尤万松满意地点着头,忍住得了宝的欣喜告别诸人而去。
“呵呵,舅父大人的画馆想来不久就会门庭若市了。”陈子龙见马车远去,也没避开凌励就向母亲半玩笑似的说道,他已经把还没有行礼歃盟的凌励当成自家兄弟了。再说了,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陈尤氏怪责地看了儿子一眼,余光又在装着不知道玄虚而面色平静的凌励脸上扫了一下,道:“凌公子的画技超凡,去得苏州必然让全城颠狂,千金求画也不是难事。子龙,你与凌公子不同,当好好用功读书才是。”
陈子龙忙点头称是。
“凌公子,老身已经安排妥当,明日午后即去张府为我未过门的儿媳作像如何?”
凌励抬眼看了陈尤氏一眼,心想你四十来岁就自称“老身”,那七老八十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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