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涛画馆精舍已经高挂“华亭凌励”的字牌,却一直封门不开。室内陈列的作品,经木匠制作出精美的画框镶嵌,也益发显得高贵典雅,只等八月十六日开门大吉。另外,举办作坊的物料已经调查完备,尤万松也找到相宜的处所,编制出投资预算来。
同时,凌励抽空为董金氏继续画肖像,甚至凭记忆作出董其昌的素描肖像稿。
八月十五这天下午,高如龙、张惟易赶到松涛画馆。四人就作坊举办一事商议良久,认定投资四千六百两银子,开办铅笔、颜料、印刷作坊。凌励没有提出火柴作坊的想法,只是私下跟尤万松说了,两人决定另行投资兴办。
凌励让莲香拿出十八张百两庄票、四十两现银入股。一千八百四十两的个人投资,自然也从董其昌给的银两中出了一些,弥补不足。
凌励负责造工技术;尤万松负责派人经理事务;高如龙则派出帐房先生;张惟易没有出人,负责在巡抚处多多打点,疏通所有关节。资金到位、分工明确、诸事议定,自然是皆大欢喜。待将第二天宴客之事安排妥当后,见天色已晚,于是就邀朋携友前往半塘河边的“暗香楼”消遣。
苏州半塘河流水清澈平缓,从西北潺潺入城,两岸景色秀美雅致,似乎集中了江南水乡隽秀清丽之大成。青楼,乃当时风雅之地,有些实力的青楼都设在风景宜人之处,这半塘河两岸,居然也颇有些秦淮河的气象。
暗香楼,是半塘河一带最有名气的青楼。
天公作美,眼见中秋来到就豁然放晴,连绵十余天的秋雨不再淫虐。只见皓月当空,映入涟涟秋水之中,泛出银白中微带金黄之色的波光,着实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第一次到青楼勾栏的凌励,却是心怀惴惴,总觉中秋之夜让莲香独处,自己却到这种地方寻欢作乐,实在不应该。加上初到贵宝地,一切陌生,不免显得神色紧张,举手投足间很有些拘束。
尤万松、高如龙、张惟易显然是常客,在龟奴热情的迎候下进得厅堂,就见一位大约三十四、五岁的美艳妇人,带着满身珠光宝气和一股幽香迎来。嘴角含春,眉眼生媚,捏着声音娇滴滴地道:“哎哟!原来是尤老爷,哎哟!高老爷、张老爷也来了!哎哟!还有这三位公子哥儿,个个人中龙凤、风流倜傥呢!姑娘们,出来迎客啦!”
凌励本来有些紧张,此刻听老鸨连声“哎哟”,就象别人打折了她的腰一般,心中顿时觉得好笑,脸上自然带出些许笑意来。
一阵莺燕娇啼、暗香涌动中,在龟奴的殷勤招呼下入座的诸人,眼看一群红绿蓝银的窈窕身影,从那精美的朱漆楼梯款款而下,不由得提起全部心神一一细看,却是眼花缭乱、头昏目眩,一个也看不清楚。
“春娘且慢!”还是尤万松有经验,此时出声道:“我等还未用过晚膳,麻烦春娘寻个靠河的雅间,备桌上好的酒席,至于姑娘们嘛……咳咳,不瞒春娘,你且近前来。”
那叫春娘的老鸨似乎跟尤万松相当的熟悉,移动莲步走到尤万松身边,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双臂搂住他脖子轻笑道:“尤老爷,今儿怎么如此神秘?”
尤万松也不避忌,一手扶了春娘的背,一手在她大腿上捏着,斜了凌励和方以智、冒襄一眼后,笑道:“我和高、张二位大人尚且算不得什么。这三位公子,你且听好喽!蓝衣者乃翰林院五经博士,华亭凌励凌公子。”
“呀!”群莺惊呼,一众女人个个脸泛春色,搔首弄姿之态更显。
那老鸨顿时站了起来,觉得不妥又坐了下去,只是一个媚眼儿径直朝凌励甩了去。
苏州与华亭不过百十里路,董其昌在华亭陈府对凌励的评价早已经传到苏州,何况青楼之地风雅文士出入甚密,老鸨兴许早已听说凌励之名了。
尤万松得意地拉了一下春娘,顺手在她胸前的肥奶上摸了一把,一副色中饿狼的模样,却马上正色道:“白衣公子乃安庆府桐城方以智公子。”
“啊!桐城,方家!”江南人哪里有不知道的呢?何况是这些对士林相当了解的青楼女子们。
老鸨顿时觉得自己的神经有些过于脆弱了!扭头朝着俊面儒雅,却又隐含英武之气的方以智,目不转瞬地凝视了片刻,才妩媚地点头轻笑着脱离尤万松的怀抱,站起来敛衽为礼道了福。
尤万松的手转移到她丰满的臀部,明目张胆地试试弹性后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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