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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彝原本就指望魏兵越乱越好,黑夜之中更有利于突围。此次偷袭的目的原本就不在于杀敌,因此血卫撤离的过程中,只是一味地用火把引燃关内通道两边的板房和建筑,偶尔遇到零散的魏兵正面迎来时,皆是一刀毙敌,绝不与之纠缠。如此一路行来,竟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眼见已经接近关门时,只见东边一队人马手执火把快速冲来,堵住了关彝一行人马的去路,当先一位四十有余的魏将指着关彝一行人,喝道:“站住,来者何人,焉敢偷袭我阳安关?速速报上名来!”
“兄弟们,给我杀……”时间紧迫,稍有耽搁便会夜长梦多,关彝哪肯和对方啰嗦,断喝声中提着斩马刀便冲了过去,贴身的十八骑血卫素来专职负责关彝的安全,在关彝暴喝时也自动分成两列,将他围在了中间冲向魏军,鄂虎和一众血卫也同时发动,像一团旋风般朝魏兵当头杀去。
“杀……”魏兵见汉军发动攻击,亦不甘示弱地暴发出一阵大喊,挥戈持戟冲了过来。只一瞬间双方便裹在了一起,顿时杀得天昏地暗,人仰马翻。
一旦近身肉搏,汉、魏双方士卒的优劣立现。魏军虽然体格高大,但关彝的血卫大多是从百战余生悍不畏死的关家武卒中精选而来,经过关彝数年来的苦功磨练,战斗力远不是普通军士所能比拟的,加上魏兵手中的兵器多是长枪大戟,一旦被血卫近身之后便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威力,反而成了致命的累赘。
血卫的斩马刀起处,魏兵顿时血肉横飞,惨叫连连,一盏热茶的功夫便被撂倒了一大片。
就在此时,血卫身后喊声大起,诸葛尚和陈烈一队人马呐喊着杀了过来,诸葛尚虽是第一次身临战场,但却没有丝毫怯场,在混战之中一马当先,持刀吆喝砍杀,魏兵但凡撞上他的非死即伤,手下竟然没有一合之士。陈烈也不遑多让,一把长刀上下翻飞,呼呼有声,当真是将门出虎子,勇猛之极。
却说傅佥伏兵在关前,遥见关内火光冲天,又听得人喊马嘶,厮杀声震天响,知道血卫已经得手,心中对关彝佩服得五体投地,暗思短短几年不见,关彝竟然训练出这样一支了得的部曲出来,而今晚的战斗似乎仅仅只是血卫牛刀小试而已。部曲已经如此了得,那主将又该是何等人物?
正在胡思乱想时,喊杀声已经近在关门,远远看过去,血卫和魏军已经火光中搅杀在一起。一员副将靠上来低声道:“将军,我们是否要去增援?”
傅佥按着刀把,副将的心思他很清楚,就在半年前,阳安关还是自己的镇守之地,可如今在关内发号施令的主人却换成了魏人,虽说阳安关丢失主要是因为副将蒋舒与魏军相互勾结里应外合所致,但这对于他来说却是生平的奇耻大辱,这口恶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自从被魏军赶出阳安关以来,他和手下这些部曲被迫隐藏在银屏山中,餐风露宿,吃尽了苦头,却始终没有想过放弃,就是盼望有一天能够有机会率兵杀回阳安关,一雪前耻。
此刻,阳安关关门大开,副将虽是请示,但言下之意却是希望傅佥带着他们杀进关内去,只要傅佥一声令下,身后数十名部曲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冲进关去,哪怕是战死沙场也绝不会后退半步。
当关内传出震天响的喊杀声时,傅佥便已禁不住气血上涌,恨不得立时提刀第一个冲进关内去。但是,如此一来却违背了关彝分派给他的任务,毕竟今晚的攻击目的是烧毁魏军的粮草军械,而不是和魏军决战,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身为主将,此时此刻更是应该冷静对待,决不能逞一时痛快而耽误了大事。
“不可妄动,一切按计划行事!”
“将军……”副将显然有些不甘心,试图让傅佥改变心意。
傅佥不待他说完,断然扬手止住了他未说完的话,沉声道:“休得再说,传我的将令,让弟兄们沉住气,原地待命。”
“诺!”傅佥一向是说一不二,令出如山,那员副将见傅佥心意已决,心中虽然仍有不甘,但也不敢再违拗。
那边厢,关彝见两队人马已经汇合,胆气更盛,出手之间更是凌厉非常。魏兵原本做梦也没想到会有汉军从天而降,如今又见这一伙汉军如此凶神恶煞,黑夜之中又不知道有多少人马,被血卫这一阵冲杀撂倒数十人之后便有些胆战心惊,士气顿时泄了一半,有些胆小的魏兵心中打鼓,掉过头就往后跑,这样一来反倒冲动了自家的阵脚,许多后队的魏兵见状,闹不清情况下也跟着往后撤,一时间士气大失,止遏不住。
关彝手提斩马刀近身劈砍魏兵,几乎是一刀一个,乱军中只听得魏军中有人劝此前那名问话的魏将暂且避一避汉军的锋芒,不料那名魏将勃然大怒,提剑大喝道:“杜预奉镇西将军将令催督粮草,焉有遇敌便退之理?阳安关乃屯粮重地,万不容失,诸军当努力向前,敢有怯敌后退者,立斩不赦!”
关彝听那名魏将自称杜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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