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易可谓是对安云山恨之入骨了,但当他面对着安云山的时候,却又怎么也下不了手!眼前,安云山狼狈地站在子易马前,他的衣服早已被划破,身上不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沾了一身的鲜血,手中的长剑早已不知去向,头发散乱。
必竟是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子易到他这个样子,本来抽出的剑又不由自主的缩了回去,曾经的怨恨都渐渐的远去,自己在杀场上追逐安云山时的满腔热血渐渐冷却。他的鼻子有点儿酸,他的眼睛有点儿迷蒙,他的喉咙里干干的,却也说不出话来。
安云山似乎没有看到子易,他还在那里颤抖,半头深深的埋在怀里,自知突围无望,他害怕看到这场一面倒的杀戳,好像只有眼睛看不到,他就能躲避一样,他不敢睁开眼睛,不敢看一看当前的情形,更不改面对这样的结果。现在,他的心悔恨无比,他后悔自己太过鲁莽,带着这么点卫卒就要来长平,为呈自己王都被占之恨,把这些人送入虎口,自己也兵败至此;他恨诸云,带着那么多的军队竟然见死不救;当然,他更恨的是子易,他不明白子易为什么会突然后叛自己,甚至于带着军队攻进自己的王宫,在他的心里,子易应当是对自己感恩在心的,因为子易是自己的义子,是自己最亲信的一个带兵将领,但现在却反叛了自己。
安云山不知道自己当初祸害了子云以后,就是把对自己最忠心的将领心给伤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人,是有感情的,更不知道,子易与子云的爱!也许,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去理会,在他的心目中,子易只是一个比较随手的棋子罢了,至于说棋子,他会有感情吗?
正在子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化安拖着两个大铜锤走了过来,看到子易面前半跪一个抱着头的人,却也不在乎,他问道:“子易将军,你见到安云山这斯了吗?”
安云山一听到“子易”两个字,立即抬起头来,借着眼前昏暗的光亮,赫然看到马上坐着的就是子易!他连忙低下头去。
但他这样的举动,早已被化安看到了,化安走到安云山跟前,拉起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只见眼前这人生的白白净净,明显就不是一个普通士兵,但化安从未见过安云山,他也不能确定,于是喝问道:“你是谁?”
安云山从未受过这样的耻辱,他刚想喝骂,但知道自己现在筋疲力尽,绝对不是眼前这大汉的对手,于是连忙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挤出眼泪扯着化安的衣服哭求道:“将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卫卒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故意挡着自己的脸,不让子易看到。
子易的眉头听了安云山这话皱了起来,嘴角一阵颤抖,挤出来几个字说道:“安云山,难道你还想混过去吗?”
化安一听他就是安云山,立即用力地踢了一脚,把他踢得老远,追上去喝骂道:“好你个安云山,敢胡弄老子!”
说着,化安就要举拳再打,但子易追了上来,阻止道:“化将军,别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
化安这才悻悻地松开手来,把安云山往地上一惯,说道:“看你小子还能跑?”
此次战斗,历时一天两夜的时间,秦军伤亡不足两千,但俘虏了两万卫卒,其余的全部予以歼灭,可谓是场大胜仗。
回到长平城后,权铮在自己的府宅里,宴请长平秦军高级将领四十余人,开始前,权铮站起来举杯说道:“此次我们能胜利,首先应当归功于子易将军,来,让我们敬子易将军一杯!”
众人立即站了起来,就要向子易举杯敬酒,但子易用手止住了,抱拳说道:“此次我虽然领着骑兵是杀了不少的卫卒,但如若没有权将军的事先指挥,还有权将军死守浮桥,恐怕我们也取得不了这么大的胜利,所以这次战斗应当以权将军为首功!”
权铮连忙说道:“子易将军莫要再推却了,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谁也抢不走!”
子易见权铮说的很是肯定,如若再推辞就显得自己娇情了,于说点点头,道:“子易以后决不负将军之望!”
说完,端起酒来,一抑脖子,把眼前的一大碗酒喝干。众人轰然叫好,一时间屋内欢声不断。
等众人都走了以后,只留下权铮、许琼、子易、施炎、赵文、化安六个人的时候,子易站起来说道:“权将军,我知道刚才在宴会上,你推我为首功,主要是因为我是一个降将!所以为我着想,至于说那些赏赐,子易却是万万不敢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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