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穿林从财政处出来,已经是掌灯时分,此时即使到了总管衙门也做不了什么事情,索性直接打道回府。这段时间忙东忙西,实在疲惫的要命,蒋穿林被人扶下马车,头一个念头就是先美美地睡一觉再说,谁知刚走进屋子,就看见了一张令人生厌的面孔。
“怎么了,炮兵营出了什么大事不成?”虽然身心疲惫,蒋穿林仍是打起了精神和郭贤齐说话。郭贤齐最近一年没事很少往蒋穿林这里跑,现在又是吃饭的时候,如果不是有事,他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加上他身边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蒋穿林更是断定炮兵营出了什么事情。
“对,确实有事,我给你看样东西。”转身对那少年说道,“文虎,把东西拿出来。”
蒋穿林这才注意到那叫文虎的少年背上绑了一个长形的包袱,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进了屋子也不拿下来,郭贤齐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呵呵笑道:“我们也是刚刚过来。”
蒋穿林哦了一声,之间那少年已经背上包袱解开,露出一个四尺见长的狭长木盒来。少年并不将盒子打开,只是用双手捧到蒋穿林身前。蒋穿林心中一动,问道:“是宝剑?”
郭贤齐哈哈笑道:“如果只是一把宝剑,值得我这么郑重地过来找你?”
蒋穿林心道也是,宝剑锋利到一定程度就变成多余的了,就像切豆腐的菜刀,用百炼精钢不仅是浪费,你还要担心砧板被它切坏,而且宝剑再怎么锋利,他也只有一把,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
蒋穿林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了一根六角形的细长铁管,一端镶嵌了一块木柄。蒋穿林觉得它应该是一根火枪,但又觉得不像,因为它的形状实在太怪了,蒋穿林从来没有听说过六角形铁管的火枪。
“这个东西,是用火药发射弹丸的吗?”蒋穿林不确信大地问道。
郭贤齐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道:“是不是觉得管子的形状非常奇怪?先不说这个,他的点火装置可要比你们的火炮高明多了。”
“是吗?”蒋穿林用疑惑的眼神望着那叫文虎的少年,“你说说,这个东西是怎么点火的?”
文虎行了一礼,左手拿起那把“火枪”,右手指着蛇焊附近一处好似火药槽的地方说道:“大总管请看,这里有一块燧石,这里有一块钢片,我在这里放进去火药,发射的时候只需要扣一下这个地方,这块钢片就会在燧石上撞击一下,然后火花就会点燃这里的火药,弹丸就会发射出去了。”
蒋穿林问道:“是不是不需要用明火去点了?”他也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既然装了燧石这种专门取火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还需要用火把去点燃?只是他仍旧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文虎点了点头,答道:“的确是这样。”
蒋穿林闭目瞑思了片刻,觉得这下的确方便了许多,不光发射速度能提高许多,而且大大降低了火把无意中点燃火药的机率。这的确是个不小的发明,蒋穿林一阵心慰,原来国人的发明精神这么强,只要自己能将这些好的东西保护下去,不让他们遭受野蛮民族的摧残,中国自然就会永远强大。当下微笑着问道:“你叫文虎?你是姓文?还是文虎只是你的名字?”
文虎答道:“学生姓范,文虎是学生的名字。”
“你也姓范?”蒋穿林奇道:“你跟范记农具厂的范家有没有关系?”
范文虎腼腆一笑,说道:“范记农具厂正是学生的父亲开的。”
蒋穿林呵呵笑道:“怪不得如此。对了文虎,你是怎么进炮兵营的?”
范文虎答道:“去年陆军学堂招收学员,家父就让学生报名参加。因为学生识得几个文字,身体也还合格,就被录取了。”
陆军学堂招生的事情蒋穿林倒是知道的,去年李俊的人马从麻逸回来,个个都发了大财,三千多人又仅仅损失了一百个不到,愿意参军的人就一下子多了起来,陆军学堂和水师学堂也趁机招收了一批识字的学生,可能大家都知道这陆军学堂和水师学堂全都是培养将领的地方,范文虎的父亲就将他送了进来。
“可能学生在学堂的表现还算令人满意,今年春天组建炮兵营的时候,就被选拔了进来。”
蒋穿林点了点头,心中异常满意,如今连范胡心这种大老板都愿意将自己的儿子送去参军,说明自己的有形和无形宣传效果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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