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的侦察是双向的,李俊在派出侦骑不断侦察敌方行踪的同时,登州一方也在不断派人侦察己方的行踪。
登州的守兵忙了一天,最终没有出城,指挥部的人估计对方是看到了己方人多且训练有素,甚或者是看到了炮兵团的人在试验火炮,因此不敢随意出战。但情报处的人也再没送任何情报过来,估计整个登州城已经戒严,情报处的人已经无法出城。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登州城依然没有动静,只是许多人马陆续从周围县城赶来,估计是打算协同防守登州城,至于各自的县城,估计是对方觉得李俊的人马也就一万五千左右,不可能分兵四处攻略,因为那样只会给人各个击破的机会。正好部队晕船的后遗症还没完全过来,体力也未完全恢复,李俊下令部队继续原地休整,因为手下的三个师虽也经过一些演习,但却都是小打小闹,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整个指挥部的意见就是让他们以最佳的状态、最中规中矩的方式来打自己的处女战。至于敌人的人数问题,指挥部的人根本就没做考虑,因为在火炮的集群攻击下八千人和一万八千人没有太大区别。
第五天晚上,天空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李俊也没敢大意,同样派了人不停在四周侦察,务必不给对方任何偷袭的机会。营寨扎好的第二天他就将三个师的直属侦察营同指挥部的直属侦察团集中起来轮番使用,所以不存在人手不够的问题。
到了次日早上,雨势虽然没有变大,但却没有要停的意思,让人一阵心烦。刚刚食过早饭,一个侦察兵就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启禀大帅,登州城那边有了动静,属下来时那边已经在集结人马。”
李俊哦了一声,大战来临却殊无半分兴奋之色。“继续监视,随时禀报。”
士兵应了一声,迅速离去。李俊正要出去动员军队,却见一名士兵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李俊见过此人几次,记得是三师长宋明身边的一个亲卫。
“大帅,事情不太妙!”
士兵说话的声音十分低沉,但李俊却能感到里面蕴涵着一丝焦急。“不要急,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火炮团。”
士兵还没来得及说完,李俊身边一个参谋就抢先问道:“怎么?是火药出了问题?”
李俊狠狠瞪了那个参谋一眼。那人也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焦急,这是非常不应该的情况,因为这种情绪非常容易感染别人,这在指挥部中的影响格外恶劣。于是尴尬一笑,缩了缩头,退到后面不再说话。
士兵继续说道:“不是火药,火药保存的很好,只要不被水淹就不会潮湿。是火炮,如果雨继续下个不停,火炮就没有办法发射。”
“为什么?”一个多嘴的参谋问了一句,但李俊却没有责备他,因为大家也都想知道原因,只有这样指挥部才能迅速做出反应。
士兵突然变得木无表情,声音也变得极其冷静,“雨水会从火炮的炮口流进去,这样火炮很可能打不着火。而且地上如果积有雨水,炮弹如果落在地上很可能会熄灭,不再爆炸(和海军不用爆炸弹的原因一样)。掷弹营也有这个问题,他们的手雷同样可能打不着火,掉在地上同样可能不会爆炸。”
指挥部登时完全静了下来,整个营帐变得鸦雀无声,外面的卫兵可能也注意到了里面的变化,担心指挥部出了状况,忙掀开帘子探着脑袋往里面瞧了瞧,但发现里面人都好好的时候立刻又退了回去,因为指挥部的任何一举一动都可能是重大的军事秘密,按照军事手册上的规定,擅自接触军事秘密即使没有泄漏也会遭到处罚。
整个指挥部都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众人只顾着让士兵休息恢复体力,却没考虑到敌人也是有头脑的,结果就是一不小心让敌人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权,白白将战争时间的选择权让给了对方。但现在显然不是后悔的时候,李俊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你先回去,告诉你们师长,让他迅速想想办法,尽量能够让火炮发射,不需要全部,只需要十来门能够发射就行了。掷弹营的问题,也同样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算了,等到天气好了再说。记住,事情一定要快,但也一定要保持低调,一定不能引起恐慌。”
士兵正要转身离开,另外一个士兵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先前的士兵估计此人也是遇到了和自己同样的问题,但却不敢多问,连忙告辞离去。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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