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都惧怕对方败退之后大规模逃走,岳海和章梦飞不约而同地将战场选在了琉球和泉州的中间位置。对于这场战役,章梦飞并不象蒋穿林那么信心十足。
新式舰队虽然都安装了后装火炮,但使用的炮弹却九成都是实心弹,完全凭借穿透力损坏对方船体制敌。原因是爆炸弹的穿透力太差,对于铁力木制作的战舰几乎没有任何穿透力,即使击中敌船也经常被弹入海水,而此时爆炸弹的设计和生产工艺也比较原始,见了水立刻熄火,这也是十九世纪之前海战中很少使用爆炸弹的原因。
章梦飞多年海战,自然清楚不能发射爆炸弹的火炮不过是投石机的加强版而已,仅仅延长了战舰的作战距离增强了远程攻击的能力,对方只要抢到一定的距离,己方的这种作战优势很快就会失去,届时就是硬碰硬的遭遇战了。
海沙帮的老式战舰上面只有一到两个投石机,所以正面对敌和侧面对敌没有任何分别,加上战船都装了撞角,冲撞起来也能对敌船造成不小的伤害,岳海很自然地就选择了T字形中那一竖。这并不能说明岳海蠢笨,T字形战术即使在火炮时代也是经过二百余年的混战才验证了他的正确性,更何况岳海根本没有见过新式战舰,对它的功能性能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由于海沙帮根本没有料到对方能在六百丈的距离发起进攻,海沙帮的帮众几乎是毫无准备地遭遇了弹雨的光顾。由于大部分弹丸都落入了战船附近的海水之中,还有一部分击在战船水线以下的部分——没有人想到对方会进行这种方式的攻击,而只有极少一部分才射在甲板上,直接杀伤的人员更是寥寥无几,所以众人有些迷茫,不知道是否应该将对方的这种行为确认为攻击。
一直到章梦飞的第三次齐射结束,海沙帮众人才确信自己的确遭受到了攻击,因为己方一艘倒霉的战船由于不幸同时遭受到了数枚大口径炮弹的光顾而开始缓缓下沉,另有两艘由于大量进水而不得不停下来修补,还有七艘战舰也遭受了程度不同的损伤,虽然不至于沉没或者需要马上修补,但如果对方此刻全力逃走,他们是绝对没有法子追赶上的。换句话说,如果己方开始撤退,他们也不可能逃走,当然了,他们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一百七十余艘对四十余艘,谁都不会去想撤退的问题。
那些从天而降的数十甚至上百斤的弹丸让前面的海沙帮众产生了一丝恐慌,但毕竟是在将近二百艘战舰的战场上,除了身边的人,很少有人能注意到某一艘战舰的沉没,所以舰队仍是摆着整齐的阵形缓缓向前推进。由于老式战舰攻击距离较短的缘故,海沙帮舰队的阵形排的很密,战船又没有躲闪的意识,简直就是章梦飞一方火炮的活靶子,炮弹命中率比训练时还高了一倍。当然,有时炮弹命中的目标并不是自己瞄准的那一个。
由于海沙帮要保持阵形,所以舰队推进的速度总是快不起来,加上章梦飞率领的舰队同时也在运动,十数次齐射后双方的距离仍有二百来丈。但这时海沙帮又有十余艘战舰开始大量进水,沉没只是迟早的事情,另有二十余艘也失去了机动能力,只能呆在原地静静等待战争结束。而且随着距离的拉近,章梦飞手下战舰的命中率越来越高,根据琉球一方的观测员估计,炮弹的命中率恐怕已经达到了三成,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等双方进行接舷战的时候海沙帮的机动船只恐怕已经不会超过一百艘了。
岳海很快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此时他也算的上是海战的老手,加上身边“军师”的提醒,很快便估算出如果按照常规的方法作战,能够靠近敌舰的战船恐怕不会超过一百艘,立刻命旗手迅速传令各舰队:不再保持阵形,改为自由冲锋,不要准备投石机,直接靠近敌舰进行登舰作战。
一连串命令发出,岳海的脸色重又变得铁青。他早就知道蒋光头没有那么简单,不可能因为遇刺这种小事就悍然发起帮派大战,只是当时利欲熏心,认为只要灭了蒋光头就称霸海上,所以只是随便估计了一下双方的战舰数量就开始应战,现在看来蒋光头果然是早有预谋,备下了这么厉害的武器等着自己。饶是岳海一向自信无比,此时也为自己的轻狂暗暗懊悔。
一旁罗四海突然哈哈笑了两声,惹得岳海一阵不快,连同旁边的焦焕炎也一同瞪了他两眼。罗四海却丝毫不以为忤,径自笑道:“帮主心中不快,是否因为此战损耗过大,害怕蛰伏在琼州的长乐帮和杭州的陆家庄趁势而起,同咱们海沙帮鼎足而三,瓜分海上利益?”
焦焕炎冷笑一声,说道:“灭了蒋光头的舰队也用不着损失多少,目下我们虽然损失了数十艘战船,但战斗一会就会结束,我们很快就可以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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