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有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来宾馆找到了我们的房间,老头子先避开了,我接待的那个人。
“请问,刘大法师在吗?”
“我师父有事出去了。是找我们看病的吧,师父交待过,让我去,现在就走吧!”
“这个……?”那个人打量了我一遍,犹豫道:“我们请的是刘大师,你……你行吗?”显然他不信任我,这种情况我见多了。
我于是笑了一下道:“我若不行事,再请我师父来,到时候分文不收!”
“是这样!也好!那就请小法师走一趟吧!”那个人讪笑了一下。
我回手在床上取了一个包,里面装着我的行头。随后和那人出了宾馆,上了一辆豪华的小轿车。
在一家医院的一间高级病房里,我见到了我的病人,也就是那个干部模样的人的妻子。这个女人现在神志不清,并有些胡言乱语,伴随着高烧。我上前看了一眼,知道是有“东西”上了身,至于是什么“东西”,容我日后再慢慢道来。女人的症状属于现代医学中的“癔”病范畴,住院一个多星期了,各种仪器检查都做过了,就是找不着发病的原因,所有解热的药物也都用过了,高烧仍旧持续不退。会诊了一大堆专家教授,最后群医束手。有见识广的老人,对病人的家属说,可能是中了邪了,要请法师来治才能好呢。于是病人家属通过民间途径联系上“刘大仙”,找到了我们师徒俩。
此时病房里围观了一大群人,除了病人家属,还有医院里的几名医生,要看看我这个法师是如何捉鬼驱邪的。在我的眼里,这是个小病,烧道符就能将那个“东西”送走了。并且若是老头子亲自来了,用不着施治,那个“东西”自然就走了,老头子属于大法师之流,身上的“法气”重,那类“东西”最怕的。对于这类“东西”,老头子有个宗旨,那就是能“送”走就“送”走,能“请”走就“请”走,不行便连捉带驱,再不行就灭了它。体质虚弱的人最容易被这类“东西”上身,也就是民间所说的“虚病”,说白了就是“附体”,中医所谓“体虚邪凑”便是这个道理。
我本想烧道符将那个“东西”送走了事,但想到这里是医院,不能明目张胆地搞“迷信”,并且这般轻易的就治好了,病人家属也不会拿我当回事,诊金也自会打折扣的。另外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法师术士之流毕竟在这个现代的社会里不是被人们所认同的,况且这里是医院,入乡随俗,要“医治”而不是“法治”。万一要有个小气的医生打电话报了警将我以搞迷信破坏社会安定为由抓起来劳教上几个月可就犯不上了。所以我想到了要用另一个办法,那就是“鬼门十三针”!此方相传为药王孙思邈所创,又称为“孙真人鬼门十三针”,选取人身上十三处“鬼穴”施以针法,治疗神志迷乱之类的病,每有奇效。
我从包里取出了十三根针灸用的针具,依法对“鬼宫”、“鬼门”等穴施起针来。我是隔衣针刺的,若按医院里正规的程序,病人要解去衣服取穴,穴位和针具也要严格消毒的。我一是嫌麻烦,二是我的针具是用特制的药水泡过的,不会在病人身上引起感染的,三是老头子教导有方,虽然隔衣取穴,但不会有偏差的。
我选用了针灸术,而不是施展什么法术,那几位医生不免有些失望,尤其我是隔衣取穴,属于那种乡下的土医所为,他们的眼中都露出了不屑之色来。
我刚刺到第七针的时候,病人竟然清醒了过来,脸上汗水渗出。我知道那“东西”负痛不过,已经走了,剩下的五针没必要再刺了。于是抬手在病人身上虚空画了个符,心里暗念了一遍“驱邪咒”。病人体弱,医院里阴气又重,难免再染上别的“东西”,施下此符,可保她无事。那几个医生见我搞了一通奇怪的动作,不明所以,看得是莫明其妙。
我收了针具,笑了一下道:“好了!”
随有护士上前给病人量了一下体温。五分钟后,惊喜道:“36.2度!烧退了!”
病人的家属们立时暴发出了欢呼声,那几名医生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名师出高徙啊!不愧为刘大仙的弟子!”那个干部模样的人高兴地道。接着给我了两千元钱,不住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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