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轻轻搂住婕纾的纤腰道:“还是婕纾乖巧懂事,知道怎么伺候主子。”
冷情闻言嘟起了嘴道:“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只不过怕惯坏了你!”不过还是言不由衷地来到了我身边,为我掸衣服上的灰尘。
我见状则是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
明月殿还是老样子,说起来我还真老长时间没有来了,不知道明月公主会不会想我,美人太多,首尾难以兼顾啊!怀着复杂难言的心情,我推开明月殿的大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作贼吗?)
比起往昔,明月殿更见清冷,杨广死后,明月的公主称号自然名不副实,不过在我的要求下,宇文化及无奈不能赶尽杀绝,还将明月留在了宫中,说起来杨家正统也就她一个了,现在还不知过得怎样呢。
虽是大白天,殿中却是光线昏暗,一丝丝缥缈的琴声缭绕在宫殿中,每一个音符都给人矛盾的感觉,既似欲升天而去般轻,又如万斤之担压肩般沉重,更缠绕着浓浓的相思之意。
我不曾听过如斯琴曲,只觉一切都是浑然天成,一时之间心神恍惚,仿佛一切都离我而去,茫茫宇宙间,唯我一人站立,心头悲痛万千,泪水刹那间涌上眼眸。湿润的泪珠一时惊醒了我的神思,不禁诧异,这世上竟有如此乐声,真能令闻者落泪,伤怀不已!
脚步不停,转过了走道,已是到达了明月的闺房,门没有关,一眼望去,就见到一道孱弱的倩影坐在窗前,白得澄澈的阳光洒下,琴身泛着轻微的白光,却是一种惨白,琴声若有若无了,却见纤指一颤,琴弦一震,“铮!”的一声,竟自断了开去。
那人确是明月无疑,慢慢靠近,却听见微微的抽泣声,哀婉的声音响起:“琴啊琴,父皇走了,他走了,环翠走了,现在连你,也要离开我么?明月,便真的要孤独终老了么?罢了罢了,若是……若是……”再也说不下去,忍不住扑在琴上抽泣起来。
我就静静地望着她,也不作声,这便是孤独之苦了!确是要好好发泄一番吧,将委屈都哭出来,我便出现了。
等抽泣声渐止,我走上前去,轻轻唤道:“明月……”双手也拂上香肩。
面前的人影颤抖起来,越来越剧烈,臻首轻转,游移不定地向身后望来,正见到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还有那如冬阳般的温和笑意,心中的孤独之雪便迅速融化开来,一齐涌上心头,再也抑制不住,便扑到那宽大的怀中,再次大哭起来……
我低声地劝慰着,同时心中也是歉疚不已,竟让佳人饱受如此痛苦。
良久良久,明月抬起头,眼角尚余晶莹的泪珠,痴痴说出一句:“别走好吗?”
凝视着她深潭般的双眼,我轻轻回答道:“不走了。”
眼中掠过一丝欣喜,便自闭上眸子,轻轻靠上我的手,用脸颊细细地摩挲着,仿佛那便是永恒,便是梦……
又是良久,瞧见窗外,似有一只蝴蝶悠然飞过……明明我心,看繁花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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