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今天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冷笑道:“说得倒是不错,只是这怎么又与我大突厥命运攸关了?那杨坚小儿虽然胡闹,却怎么能触动我大突厥的根本?摄图,你可莫要危言耸听啊!”
沙钵略本来已经心中暗喜,谁知阿波又来泼冷水,心中怒极,忽地站立起身,怒喝道:“阿波,你自己目光短浅,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南朝地广人多,物产丰饶,现在杨坚小儿已经灭了齐朝,已经隐约与我大突厥有对抗之意,若是等他再灭了陈朝,休养生息几年,定是我大突厥心腹之患。这难道不是与我大突厥命运攸关吗?”
这番话是他反复思量过的,此时趁着一股怒气脱口而出,配合着他高大的身躯,顿时形成一股咄咄逼人的霸主气势。帐中诸人本来还在议论纷纷,在这种气势之下,竟然变得鸦雀无声。阿波自认乃是沙钵略的长辈,被他如此呵斥,如何肯服他?只是这番话极有道理,加上身处沙钵略的大本营,却也不敢出声,勉强道:“听来倒也是这个道理,那你说该怎么办吧!”
沙钵略不再理他,趁着一股怒气,突然掀翻了身前的案几,只听得“呯呤嗙啷”一阵响声,肉盘、果盘和酒杯、酒壶等物四处散落,吓得营帐内众人吃了一惊。沙钵略一脚踩在翻转的案几上,一字一句地道:“我,乃是周朝的亲女婿!现在杨坚小儿废周自立,灭周之宗祀,如果我对此不闻不问,还有什么面目面对我的可贺敦!”
他猛地又拔出佩刀,刀光闪处,案几已被整齐地削去了一角。“为了我大突厥之命运,为了替周室报仇,我意已决,即日起兵攻隋,直捣长安!”说到此处,沙钵略满带着戾气,缓缓环视众人,狞笑道:“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见他如此举动,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再说攻打南朝本就是突厥的拿手好戏和家常便饭,每次攻打都有无数的缴获,就算沙钵略不说,他们也早有这个打算,齐齐站立起身,拔刀出鞘,喝道:“尊随大可汗旨令!”
突利跟沙钵略是亲兄弟,年纪又轻,说话不避忌讳,兴奋得连喝了两杯酒,边抹嘴边含糊地问道:“大可汗,我们何时出兵?想起南朝那唾手可得的大量物资,还有那水灵灵的娘们,我都快等不及了!”
他这一句话,却有效消除了沙钵略那杀气腾腾的表演带来的压抑,也成功地缓解了阿波和沙钵略争吵带来的紧张气氛。众人顿时轰场大笑,连面色不太好的阿波都狂笑了起来。沙钵略也面露笑容,说道:“我已经令归降的齐朝将领高宝宁为先锋,准备进攻平州。你等回去也立即点兵启程,兵分数路,一起进发,让杨坚那小儿尝尝我大突厥骑兵的厉害!”
众人齐声应是,连干数杯,学着沙钵略的样子,都将面前的案几推倒在地,呼啸而去。过不多时,悠长而凄厉的号角在远处缓缓响起。
沙钵略将长刀收回了鞘中,忍不住大笑出声,恍惚之间,他似乎已经看到,如狼似虎的突厥大军在中原大地驰骋纵横,无人能敌。而大军前面飘扬的,正是那面代表着大突厥、也代表着他沙钵略的狰狞狼头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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