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妍亦是噗嗤一笑,似嗔似恼地白了王超一眼,甩起水袖,自王超肩头连连拂过,好像小女儿捏起拳头,故作羞恼地捶打他肩头一样。
如是则是抄了两句,便生气摞笔。想了想不解恨,换枝狼豪大笔,饱醮浓墨,干脆将抄下的两句涂成了墨团。
王超不以为忤,哈哈一笑,又吟一诗:“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此诗咏梅花风骨,用在此处,横波、秀心、玉妍个个都觉王超是在赞自己的风骨,当下又是芳心暗喜,娇羞无限。如是也下笔抄得飞快,心里极是惬意,心说此诗是在写我吗?这位公子当真有一双识人的慧眼。
可惜她们高兴得太早了,王超的恶劣,岂是她们能想象的?
但见王超豪饮三杯,一抹嘴巴,展开折扇,摇扇漫吟:“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与解罗浓,盈盈背立银釭,却道你先睡。”
这是柳永那老流氓描写妓.女与嫖.客上.床时的羞态的……
姑娘们又错乱了,横波与秀心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弹错弦吹错音了。如是更恨不得把醮饱了墨的大笔朝王超狠狠一甩。玉妍虽然舞姿依旧,但好几次都转到王超身前,一双修长美腿跃跃欲试,一副想要给他一脚的模样。
便连一直笑眯眯为如是研磨的沈紫灵,眉眼之中,也不由带上了几分哭笑不得。
一方面,她惊讶于王超的才华,没想到王超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高阶修士,居然还有如此诗才。
另一方面。她又觉王超这个人,果然不愧是当街杀人的恶棍,连写诗都如此恶劣,明明有才。偏用歪才调侃嘲讽妓.女,深刻暴露了他恶棍甚至恶魔的本质。
这矛盾的感觉,让沈紫灵也不知该如何准确评价王超。只能哭笑不得。
此时王超已经进入了状态,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出口成章:“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高阁客尽去,小园花乱飞……”
“自恨寻芳到已迟,往年曾见未开时……”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君不见,大江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王超喝一杯酒,吟一首诗,转眼之间,三坛佳酿已空。
初时他只吟花吟美人,后来不管应不应景,趁不趁时,也不管豪迈还是婉约,边塞还是后.宫,送别还是思乡,总之想到什么,就吟什么,一口气吟了个尽兴。只把个如是抄得皓腕酸涩,指节生痛。
但如是尽管疲累,美眸却亮得惊人。俏脸染遍红霞,额头晶晶发亮。
横波、秀心也是霞飞双颊,美眸灿若星辰,使出浑身解数为王超伴奏。他每吟一首诗,她俩便奏一支与诗词意境相符的小曲。
玉妍已舞得香汗淋漓,白色的长裙被浸湿成半透明,无限美好的风光若隐若现。但她并未停下,反而舞得更加疯狂,更加投入。像是要把所有的热情乃至全部的生命、灵魂,都在这热舞中燃尽。
沈紫灵那招牌式的眯眯眼狐狸笑已然消失,只不错眼地瞧着王超,眼神分外复杂,说不清**恨情仇。
王超一口气吟诗百首,终于兴尽,抱起一只酒坛,将坛中美酒一饮而尽,笑道:“王超斗酒诗百篇,玄月城中青楼眠。天帝呼来不上殿,自云吾乃诗中仙!”
啪!王超掷坛于地,砸得粉碎,踞坐榻上,放浪形骸,指着如是笑道:“如是,吾诗可好?可愿认输?”
如是抄完最后一个字,嘟起小嘴,小心翼翼地将墨迹吹干。她看了看厚厚的一叠抄满了诗篇的纸,满意地笑了笑,抬起手腕,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却不防手上有墨,将晶莹额头,染上了一片淡淡的墨痕。
听得王超发问,如是抬头,冲王超嫣然一笑:“公子真乃诗中之仙,能聆听公子大作,能亲见诗仙挥洒才华,能亲手抄录公子传世诗篇,如是三生有幸,愿赌服输。”
说罢,她落落大方走到王超面前,轻解罗裳,褪去衣衫。
长裙跌落,亵衣又解,不片刻,一具玲珑剔透的美人娇躯,便无遮无蔽地呈现在王超面前。
王超目不转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少女,那侵略如火的眼神,让如是不禁夹紧了双腿,抬起双手,护住了胸前。
再怎么理论知识丰富,再怎么耳濡目染见惯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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