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着屏风上那道影子,说道:“既是我们老爷同意了,你又何必来求我?”
辛乙道:“虽说是沈御史同意了,但小的觉得关键还是在奶奶这边,得到奶奶的同意,并且有奶奶劝说二爷,事情必然会顺利很多。”
说完他直起身来,又道:“其实选择什么样的夫婿才适合自己,我想雁姑娘比谁都清楚,二爷爱女心切,会对我们世子有所误会也在情喇中,而奶奶既同样疼爱姑娘,又身为女子能与姑娘有心意相通之处,所以这个游说的人选,小的认为非奶奶不可。”
华氏凝神半日,缓下面色。
她本来就没觉得韩稷有多么不好,事实上倘若人家真有什么不轨之心,也不必等到此时,而且在行宫里那会儿,她出出进进地也没少与韩稷打照面,到底不管何时,他总还是护着沈雁的。至于说到私会这种事,偷偷说句,谁还没年轻过?
她再瞥了眼辛乙所站之处,说道:“这事我先想想。”说完又提了一句:“提亲的事等我的信儿。”
辛乙得了后面这句,立时精神大振:“小的替我们世子爷谢过奶奶!”
华氏神色缓了缓,说道:“这酬金你还是拿着罢。就是要议婚,也没有还没过门就先差遣起婆家下人的道理。”
辛乙含笑道:“奶奶既这么说,小的不敢拂逆奶奶的意思,取十之一成则可。”说着,伸手在那沓银票里取了最小的一张面额。收了进怀。又道:“小的便恭候奶奶佳音,告辞。”
华氏命人相送。
沈雁站在庑廊拐角下望着紫英送辛乙出了门。目光也变得深邃。上回辛乙提到请华氏办事时欲言又止,当时她也不清楚是为什么。但如今想来多半是为了向华氏提亲之事。所以她特地留了时间让他得以去见华氏,若是她猜中了,这亲事便成了七八分,若是没猜中,她自然也会让它中的。
韩稷这里等到辛乙回来,便顺口问起沈家情形。
辛乙只简略说了下华氏的情况,对于请求华氏的事半个字也没提,韩稷见没有什么关于沈雁的新消息,也就作罢了。想想还是让陶行去作了准备。挑了几样礼物待翌日去到沈府,借探访沈莘兄弟之名去拜望华氏,
沈雁这里早就听说他送了孤本棋谱给沈莘,所以虽然知道他来府,却也没有多大意外。
华氏正琢磨着辛乙这事,又才去沈观裕那里得了准信回来,知道辛乙所说不假,心意已偏了有六七分,听说韩稷到府里来了。心下一动,也就唤来了扶桑:“找个机灵的小厮,去莘哥儿院子里转转。”
扶桑自知是怎么回事,便就连忙找来素日得用的小厮春贵去了。
华氏这里小憩了会儿。又逗了会儿孩子,春贵就回来了,站在珠帘外道:“回奶奶的话。韩世子与莘少爷茗少爷他们下了会儿棋,便就去了后园子里煮茶。世子爷什么样人品小的不敢乱说,不过小的故意找了几个模样好的丫头在湖面划船。还打他们窗子底下经过,世子爷并没有多看一眼。”
“就打听到这个?”华氏挑起眉来。
春贵忙低头道:“小的也不敢靠太近,只是远远地见到韩世子挺好说话的,待人不远不近,既不高高在上也不显格外殷勤,让人心里舒适得很。”
华氏皱了皱眉头,片刻道:“下去吧。”
春贵便告退出门。
才走到门外华氏又唤他道:“回头韩世子走了,便把莘少爷请过来。”
韩稷坐到太阳西斜时分便就走了,沈莘听说华氏传见,便即过了二房。
华氏仍让人抬来屏风,布了座奉了茶,问他道:“听说魏国公世子来府里拜访了?”
沈莘自打与房家小姐订婚之后,许是卸下包袱,不但人开朗了回去,与曾氏关系也日见融洽,沈雁是怎么为他打算的,他自也是记在心里,与二房竟是冰释了前嫌,再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心结。眼下华氏这般问他,他便也就老实答道:“回二伯母的话,确是韩世子来访。”
华氏道:“他是行武之人,怎么也跟你们玩得到一处?”
原先沈莘不接受曾氏的时候,华氏也常奉沈宓之命过问沈莘的生活,因而沈莘并不觉得她问这些话有什么大问题,但还是对她特特地问他这些而有着一丝丝的疑惑,不过他还是答道:
“韩世子为人谦逊,而且博学多才,并非寻常勋贵出身的子弟,他虽是武将,但举止斯文,对棋茶二道也甚有心得,关键是他为人豪迈又细心,既使我等文人倾羡于他的丰姿,又无须害怕道不同不相与谋,总得来说,从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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